金色的晚风从指间的缝隙中流逝,
一颗果实吹落了。
无论眷恋还是解脱,
在黄昏。
结束了长达一夜的谈话之后,法师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他很快就休学了,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一个人沉思,思索过去的事情,摘下一直蒙在眼睛上的薄纱,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一点点的回忆。
他熟悉的与不熟悉的人、爱着与恨着的人、刻薄的话语、伪善的言辞,一切的一切,碾碎成粉末,汇聚成线,交错编织。
一切的一切之后,呈现在脑海中的巨大画卷,就只剩下高耸的尖塔,俯瞰的白云之海,云海外连绵的远山。
心脏骤然的紧缩,突如其来的震撼让他几乎被无法呼吸,奥术花园里常开的鲜花,元素池中翻腾的元素,巨大的旋转着的法阵,灌注能量的水晶棱柱,还有那被数不清的魔文与符咒所交错层叠的天空。
北风之塔啊!
他的奋斗,他的心血,他的志向,他的一切的一切,
——他的····魔法!
大法师紧紧的闭着眼睛,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魔法的美丽沉沦了他,他也狠狠的扯住了它的翅膀,牢牢地抓着它,一起飞翔,飞的很高,很远。像是一场梦,在睡得最甜美的时候,他被狠狠的摔下的深渊,被嘲笑,被讽刺,被咒骂,被隔绝。
从高空上,从高于别人的上方,他跌落的地方比所有人都要遥远,所以他才更憎恨,更绝望,像是吸毒者一样,一边咒骂毒品,一边舔食着罂粟。
只是一瞬间,有风吹过,开着堕落之花的罂粟不在散发香气了,从那魅惑的身影里,法师看见了花的灵魂。
比盛开更美丽,比芬芳更纯粹。
“是魔法啊!”
他忍不住感叹出来,随着这声长长的叹息,那些快乐的片段,那些悲伤的时刻,在一次次的回想之后,如同暴风雨洗刷过的岩石,夹杂着时间未曾抹消的恨意与过往的爱,终于开始慢慢淡化了。
他不再需要它们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当你执着的很多事情都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的时候,在经历最初的茫然与不适应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形容,但伊尔特林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他开始试着用一种全新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
那些失落的,仍然吸引着他;那些破败的,也不在可憎,开始变得容易接受起来。
那次谈话改变的不仅仅是法师。
他的父亲埃伦先生沉闷了几天,当发现自己一向内敛沉默的儿子突然有了精神后,也终于不得不承认,儿子确实适合那个世界。
巫师,哈,巫师,骑着扫把的一群傻子。
尽管他对于自己儿子即将加入的未知的种族有着一万种偏见,一万个不乐意,可是薇薇安一提醒,他马上就决定带着妻子儿子去伦敦。
目的地当然是对角巷。
站在高耸的白色建筑前,埃伦一脸铁青的拽开了突发奇想想要摸一摸妖精耳朵的薇薇安,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守卫紧紧的贴在亮闪闪的青铜大门上,显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热情的女士。
他们一路前行,走过银色的第二道门,门上镌刻的文字又吸引了薇薇安,她轻声的读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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