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感谢道:“谢谢你。”
他又继续说道:“是的,相当有趣,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否则我为什么会连续的错过了两次用餐时间?”
“那可真不巧,”尼可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闻起来快熟了,稍等一下。”
他转过身,走向了厨房。
这时候,伊尔明斯特低语道:“他们还太年轻了。”
他熟悉自己的学徒,就像是了解他曾经抚养过的每一个孩子那样,当伊尔特林用反问语气说着肯定的话语的时候,就表示他不大满意了。
“年轻不是理由,性格不是,过去也不是。”
伊尔特林将视线转向智者身后的窗子,无尽的夜色统治了窗外的世界,平静的说道:“否则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说话了,我的导师。”
自从席安娜离开后,他就爱上了这深沉的夜色,有时候也注视那些挂在天空上的星辰。永远平和,沉寂,神秘却能让人产生无限敬畏的夜,大概就和一位法师的生命差不多。
在黄昏的降临独自诞生,在破晓到来的时刻安静的逝去。
这是多么值得期盼的生活啊。
“你总是喜欢为弱者找理由,”男孩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的说道,“所以你现在也变成了弱者,连生命也没法握在自己的手中。”
伊尔明斯特微微摇了下头,他的眼睛十分深邃:“这不是理由,没有谁是天生的强者,即使是天上的诸神,当他们诞生的时候,在同类里也是最弱小的那一个。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过往,我相信你也不会。”
“既然你不会忘记,为什么不能给那些犯了错误的人们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呢?”
“我不会,但是我同样也不能。”男孩冷冰冰的回答说。
类似的话语在法师还未踏入深渊前,伊尔明斯特就对他重复过很多遍了,但是这丝毫不能改变法师的态度。他的过去,他性格都决定了他不可能按照导师的话去做,所以伊尔特林死了。可是他却从未抱怨过这一切,因为无论如何,最终做出决定的人是他自己。
他早已想到了这样走下去将会面对的痛苦,无需任何人的怜悯。同样他也不会把怜悯给那些已经决定了自己未来的人们。
“我从来不属于伪善者的行列,当然也不是圣人,我有限的善意只能给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偶尔也分给那些从未伤害过我的人一点。”
男孩突然停了下来,用轻柔的声音慢慢说道:“所以不管怎样,我的导师,你活了下来。”
伊尔明斯特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却咳嗽起来,咳嗽声依旧透着痛苦,他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了起来。
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起来,即使是被炼金术所改变了身体的构造,但是智者依旧要度过漫长的恢复与适应期,这种痛苦可能要伴随他相当长的时间,而谁也没法确定它的具体期限,也没有任何法术能帮的了他。
两位法师被迫的结束了这次对话。
尼可端着一大盆炖牛肉走了出来,银发的湖中女仙则托着面包和沙拉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比起夫妻,更像是一对祖孙,不过当事人并不在意。他们恩爱了近千年,在未来的岁月里也会相伴着继续走下去,直到甜美的死亡最终降临在他们的身上,以结束这漫长生命所带来的无止尽的路程。
伊尔明斯特又咳嗽了一会,才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对面的男孩不愿意在谈论这些事情了,他错开了话题,对着尼可问起这个世界上那些著名巫师们的故事。
他的导师了解这个男孩,所以他保持着沉默,不在说话了。
“那么邓布利多呢?我听说他打败了第一代黑魔王,这似乎很有意思,因为那位巫师的脚步停止在了英吉利海峡上,他的势力也从未试图左右英格兰的局势。”
现在他们聊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长,他同样是尼可的朋友,并且曾在一起对龙血进行过研究。
“据我所知,英国巫师界一直被光荣孤立政策所影响着,这种现象到现在依旧存在。难道是白巫师的正义感促使他主动的去拯救世界么?”
“我知道这其中的一点原因,”尼可听了他的问题,沉默了一小会,开口回答道,“但是我不能将它说出来,这是属于邓布利多的秘密。”
老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我能够告诉你一点,那就是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光明的事业,除了这个,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