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神之后就被荷鲁斯所吞噬了?”
“是的,荷鲁斯也同样热爱吞噬与他有同样神职的神祗,他日益强大而变成了阿蒙神强有力的竞争者,阿蒙神不可能放任他的发展,如果荷鲁斯不先动手,死的就会是他自己。”
法师点了点头,认同了这种解释。事实上,远在托瑞尔宇宙的穆罕瑞德神系正面临分裂的危险,荷鲁斯教会的影响力正逐渐减弱,但代表着长久不变的永恒秩序的太阳神却好像并未发现这一点。年轻而热衷于竞争的战争之神安荷是一股新进的力量,邪恶与毁灭之神赛特也一直窥视着荷鲁斯的王座。
动荡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
在完成必要的解释之后,不愿意再讨论神祗斗争的灵魂回归了绿宝石中。法师整理了一下他的斗篷,让兜帽正好盖住自己的脸,然后握着他的魔杖,离开了这间藏在岩石山中密室,行向了下一个目的地。
伊尔特林曾经猜想过大祭司与荷鲁斯的父子关系,他对这位太阳神,对自己的父亲毫无敬意,对整个神系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好感。同样,法师发现,在谈及他们的时候,这位祭司的言语中并未带着太多的憎恶,也没有仇恨,那是一种冷漠的旁观者态度,好像那些过去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法师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知道现在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在这几天的旅途里,他得到了足够的金钱以支持未来的传教,也搜集到了很多记载着真贵知识的书籍来补充自己干渴的求知欲,还有数不清的珍宝,魔法卷轴,艺术品和宝石。每一个法师都有或多或少的收集癖,如果有可能,所有人都愿意满足自己的这种癖好。
但是这还不够,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被搜寻到。那些隐藏着神力的宝物仍然蒙着尘埃,法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库克一家的埃及之旅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结束了,那个时候他也必须和他们一起飞回英国,回到学校里继续上课了。
大祭司引领着他来到了底比斯的边缘,在遥远的过去,这里曾雄踞着一座无比壮丽的都城。时间泯灭了辉煌,那个年代所残存下来的神殿遗迹与贵族们的墓葬群吸引了无数的游客,这也成为了如今底比斯人的经济支柱。
清晨的时候,法师进入了这座城市,用新鲜的面饼和拌菜安慰了一下自己饱受压缩饼干和灌装水的胃口,他甚至还罕见的吃了一小条牛肉,以补充自己被过度压榨的体力。
兴奋感一直占领着他,支撑着他行在空寂的沙漠中,无论是酷热太阳的暴晒,还是夜晚冰冷空气的侵袭。但是法师已经有了察觉,等他结束这次旅行的时候,意志力已经无法再坚持之后,那些积累起来的疲惫就能轻松的打垮他,这就意味着他得要修养相当久的时间,以防止留下后遗症。
不过现在,心情不错的法师踩在了国王之谷3的土地上,他要寻找的东西就在层层叠叠的法老陵墓之下。
正直的大祭司不允许他破坏那些未被发掘的陵墓,打扰死者的安眠是不可宽恕的,这一条戒律仍然被他严格的遵守着。
为此,法师多花费了几天的时间,才成功的找到了陵墓下的神庙。太阳神的图腾仍然在燃烧,不断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与热浪,被尘封了几千年的神圣之地,再一次响起了人类的呼吸声。
大祭司走上前,取下了高台上的供奉的密罐。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凝视着由一整块日光石雕镂成的罐子,但是很快,他就将这个罐子交给了法师。伊尔特林注意到,当大祭司将罐子交给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神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法师抿了抿嘴,低下头查看手中的太阳,神力的波动让本就美丽非凡的密罐散发出如同太阳一样四射的光芒,可是它却是冰冷的,如同深夜里凝结成的冰。法师觉得自己的双手都要冻成冰块了,他努力的辨认着上面的神文,但是这太困难了。
伊尔特林开口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月亮居于太阳之下,太阳出生之时,我就是永恒之神。”大祭司轻声的背诵道。
“这里面是他的左眼?为什么没有别的东西来保障它的安全?4”伊尔特林蹙起了眉,不愿意相信成功来得如此轻易。
“因为只有荷鲁斯的后裔才能有进入这个神庙资格,而只有他的祭司才会懂得如何进入,他的四个半神之子一刻不停的监视着神庙5,”大祭司顿了顿,又继续的说道:“他是个不屑于用阴谋来达到目标的神祗。在他们离开埃及之前,我就负责看守这里。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法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惊讶的望着自己的盟友,却无法掩盖自己的兴奋:“荷鲁斯将代表月亮的左眼封印在这里,以寻求更纯粹的太阳之力。他用璀璨的阳光掩盖月光的柔美,用亡者的陵墓来遮蔽神庙的光辉。又命令自己的儿子看管这里,这些具有神性的祭司是最忠诚的下属。伟大的壮举,他的主意可真不错。”
“起码对于我来讲是这样。”法师勾起了嘴角,对着大祭司说道。
“这曾是我母亲的提议。”埃及人的眼神变得更为黯淡了,他几乎低沉到了尘埃中的声音甚至让法师感到了一丝哀伤。
这是伊尔特林第一次听他谈论起自己的过去,但是他很快就闭上了嘴,不愿意在多说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