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瑾端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转而看着左相,说道:“哎?左相怎么站着,你与朕之间无需多这君臣之礼,来坐下。”
随后,躬亲引左相坐在自己对面。
“陛下明鉴,这李尚书所言也并非乱语。但朝令夕改实是大忌,臣恐陛下误听忠言,是以特冒死来觐见陛下。”左相说道。
“既是忠言,又何来误听之说呢?减税之事,左相在朝上一言不发,朕倒想听听你的心思。”这闻人瑾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平静地说道。
“李尚书所言乃为陛下,减免天昭赋税自可使百姓富庶,臣民归心。
天昭历来的雄主,均以百姓为业,或多或少省去部分赋税,受万民爱戴。
从天昭基业而言,李尚书所言自是忠言。
然李尚书到底不掌户部,不知如今窘状。
天昭如今皇家穷困,百姓富裕,实乃不利于长治,即使减了赋税,过不多时还要再涨上去。
前些月,天昭已然涨了一次赋税,若再降再涨,只恐天下百姓反而深受其乱,对陛下取民心并无好处。
此乃老臣之思,还请陛下决定。”左相说道。
闻人瑾只略一点头,仍看着奏折,说道:“左相的心思倒与朕一致。这李旭林身为吏部尚书,竟连这么浅显的事情也看不透,朝上引经据典便让几个大臣附和相应,朕正想着如何治治他的罪呢!左相有何看法?”
说着,闻人瑾眉眼一抬,看着左相。
左相连忙应声:“陛下三思,李尚书乃是肱股之臣,虽说在朝上所言逆了陛下心思,但其为人为官实为忠义,如今叛乱刚刚平定,陛下便要治李尚书的罪,只怕让忠臣心有余悸,让小人有机可乘。”
闻人瑾笑道:“这么说来,左相要为李旭林求情了?”
“老臣以为,李尚书本身无罪,又何来求情一说,还请陛下明鉴。”
闻人瑾摆了摆手,搁下笔,言:“罢了,左相这一番话,倒是让朕省己之过,是朕想的简单了。那便依左相所言,放这李旭林一马,不过这官职还得动一动。”
“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吏部到底事关重大,这李旭林这般短视,自是不能再委他以要职,朕想让他去礼部,你看如何?”
“既然陛下已有此意,那老臣自是无话可说。李尚书年岁已高,到礼部去,倒是一个合适的去处。”左相恭敬言道。
“左相不愧是帝师,朕还犹豫以何名义让其前往礼部,想不到左相一言便解了朕忧虑。
那便请左相代笔拟旨,就以李旭林年迈为由,让他前往礼部。”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