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左相连忙跪地。
闻人瑾眼眸一缩,意味深长地看了左相一眼,而这举动左相自然不知。
只听闻人瑾言道:“平西王虽兵败望水城,但西荒前路大军亦是伤亡惨重。
西荒地域贫瘠辽阔,粮草兵马从其后方补至望水城,少说得到明年春时。
况且如今武林人士已然集结幽州,朕此次亲征天时地利人和占全,自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战若是赢了,不仅赢得天昭人心,还能让皇家威严震慑天昭武林,何乐不为?”
“陛下……”左相还欲言道。
只听闻人瑾说道:“怎么?莫非左相要阻朕收复边疆的大业?”
左相立刻转了话锋,说道:“臣不敢,只是陛下亲征,统兵还需良将,不知陛下欲拜何人为将?”
闻人瑾坐下,略一思索,言道:“望水城以东乃是平原,最适宜铁骑冲锋。
久闻镇南军寒枪铁马,朕以为,此役由蓝入离将军统兵最好,左相意下如何?”
说罢,闻人瑾眼带笑意地看着左相。
“陛下远虑,是臣冒失了。若调镇南军亲征,想必陛下定能旗开得胜。老臣先恭贺陛下了。”
“哈哈哈,承左相吉言了。
不过方才左相一语倒是提醒了朕,如今朕只有王妃这一个妃子,后宫凋敝,故想和左相讨一门亲事。”
“陛下,陛下是说……”左相惊异地看着闻人瑾。
“哈哈哈,自上次左相寿辰,朕见了左相的小女儿便十分的喜爱,不瞒左相,纳左蓉儿为天昭帝后,朕可是想了许久,不知左相可否应允啊?”
“这……”左相眼中突发精光,伏首叩拜:“臣代蓉儿叩谢陛下圣恩。”
闻人瑾连忙扶起左相,笑道:“左相不当谢朕,该是朕谢左相才是。如此便说定了,待朕得胜归来之时,便是天昭立后之日。”
“陛下隆恩,臣诚惶诚恐,现下臣就去准备,恭迎陛下班师凯旋。”
说罢,左相便退出宫外。
闻人瑾将左相送至宫殿门前,望着左相的背影渐渐与夜色相融,长舒一口气,良久方才坐回金煌的榻上,继续批阅奏折。
此时夜已三更,韩公公端着一碗参汤送了进来,其双手发抖,说话也支支吾吾。
“想说什么就说吧。”闻人瑾端着参汤,轻声说道。
“陛下,如今左相权势滔天,朝上臣子十有八九是左相一党,如今陛下又要杀了那么许多的官员,奴婢恐怕,恐怕这是左相借陛下之手,趁机铲除异己啊。”韩公公言道。
“掌嘴。”
闻人瑾瞪了韩公公一眼,韩公公立刻跪在殿上,左一下右一下扇着自己,口中不断念道“奴婢该死”,直至闻人瑾喝完姜汤,才让其停下。
闻人瑾悄声问:“知道朕何为掌你的嘴么?”
韩公公跪在地下,颤颤巍巍地说道:“奴婢不该妄议朝政。”
闻人瑾摇了摇头,“若是治你妄议朝政,朕现在便送你去内堂受刑。
之所以让你掌嘴,是罚你做事不周。
连你都能看出左相意图,朕如何不知?
可你只知左相权势滔天,却不知左相所谋为何。
如此大声地声讨左相,这不是找死么?
你和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朕可不愿有朝一日看你意外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