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身后的金稚秀都惊了。
对面的胡主簿也惊了,一拍桌子,气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瞧你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这孩子都这么大了?”
好好好,问得好,等着你问呢!
霍秀秀一抹眼泪:“大人,我家里穷,爹又是没种的,早早就把我卖给人家做媳妇了,我当时才十岁,丧天良的就这么,就这么......呜呜呜,我命苦啊大人,没想到刚怀上孩子,那死鬼就去见阎王爷了,那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天收,我一个人小小年纪把孩子养大了,我爹也死了,报应啊,我娘也疯了,跑不见了,眼下家里就剩我和三岁的弟弟,还有我这五岁的儿子了......”
说完她顺手借着拍孩子的样子,拧了一下金稚秀,小家伙很机灵,愣了一下就开始跟着嚎。
胡主簿被她们两个哭的脑仁子直跳,火气那是压了又压还是没压住,狠狠一拍桌子:“别哭了!把你那户籍拿出来我瞧瞧。”
霍秀秀立刻将户籍册子递过去,他一瞧又拧起了眉:“你的户籍怎的还在娘家没有换过?”
“民妇当时才刚满10岁,是当作童养媳过去的,户籍就没有迁,准备等民妇满了11岁再迁的,没想到又怀了身孕,边想着等孩子生了一起落户,可孩子刚出生他爹就死了,他爹本就是外地逃荒来的,家里就他一个人,因此这事儿便耽误了。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的好官,您就发发慈悲帮帮我们母子吧!”霍秀秀胡说八道的一顿扯,也不管是不是漏洞百出,直接将5两银子不着痕迹的放在桌面上。
说啥不重要,做啥才最重要。说的再多都不如做的好,比如说现在,原本气的胡子抖个不停的胡主簿一看到银子,态度立时就好了,不着痕迹的挥挥手将银子收起来,轻咳两声,换了一副态度:“哎,你也是个可怜人,既然求到了我这里,我自然是要为你做主的,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霍稚三。”
大齐的婚丧嫁娶,最小年龄就是11岁,听起来就很丧心病狂对吧?
这个时代对女性的不友好是明晃晃摆到台面上的,全然不惧的,所有的政治、经济全都掌握在男性手中,女性的遭遇在千百年的沉淀中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
多的是十岁就出嫁的小姑娘,不,也不能算出嫁,只能说是另一种方式的贩卖。爹妈拿了彩礼把女儿送出门,家里少一张嘴吃饭,到了时间把户籍一改,也就不算白养个女儿。
她虽然说的是假话,但假设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别人知晓了也不过是说一句真可怜,爹妈不好,嫁过去了若是相公疼爱,也算是脱离苦海。
女性的所有的幸运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当然,不排除真的有那运气好的,但那也依旧归功于男人本身是一个有一定道德品质底线的人。
看,相同的地位和经济条件下,她装寡妇都比当未出阁的姑娘来的强些,起码,同为案板上的鱼,世人眼中鲜嫩的那一尾总比已经被破了相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