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无后乎?若有后来者效法,你必将追悔莫及!”
老御史不欲再多说什么,此时夜长梦多,赶紧将冯运使押回察院是正经,然后还有一堆善后事宜。他挥挥手示意,带着差役就向外走。
冯运使和张四教依然没有反抗,就这样淡定的跟随差役走出茶馆。从盐运司带来的随从见到这等变故,纷纷大惊失色。
但在此时此地,察院这边有十几个人,盐运司几个随从势单力孤,显然没有能力将冯运使和张四教抢回来。
其实要论起全部人手,盐运司那边比察院多得多,但郜御史和范弘道打的就是有心算无心,以局部优势闪击战的主意。
范弘道看着两个“阶下囚”,暗暗想道,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他才冒出这个念头,果不其然,巷口那里忽然涌出数十人来,将巷口堵得严严实实。
细细看去,都是盐运司方面的差役兵丁。其后又见盐运副使姚之行一马当先,率领若干差役兵丁,拦住了察院一群人。
郜御史和范弘道很震惊的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有这样的准备!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像他们察院一样,也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察院的战术就是打一个闪击战,然后迅速撤退到察院衙署里去,却不想刚出了茶馆,就被盐运司的人堵住了。要说盐运司没有准备,鬼才相信。
郜御史对对面的姚副使叫道:“本官在此办案,姚大人你是何意思?”
姚副使苦笑着对郜御史拱了拱手,“正所谓你不仁我不义,郜察院你开这样的先例,我们运司自然也要有样学样,用武力来表示了。”
姚副使所言并不是废话,察院是监察运司的衙门,巡盐御史是钦差身份,如果运司率先对察院动武,那绝对是犯忌讳的,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如果察院使用非常规手段在先,运司被迫反击一下,似乎也能解释的通,就算把官司打到朝廷,也算有个说法。
郜御史连连冷笑,拿出了钦差的气场,指着姚副使说:“冯简就在我手里,那又如何?怎么?你想如何有样学样?莫非你胆敢拘押老夫不成?”
姚副使很无奈的说:“自然不敢。”
还是那句话,郜御史是负责监察盐政的朝廷钦差身份,冯运使是行政官员,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郜御史抓捕冯运使,最多也就是专横跋扈滥用职权,但如果盐运司敢攻击钦差郜御史,那就能拔高到造反的地步了。所以无论如何,盐运司这边也不能对郜御史出手。
“不敢就让开!”郜御史暴喝道:“难不成还想动手抢人不成,投鼠忌器的道理你不懂吗?如果在混乱中,两人有个三长两短,你姚之行担得起责任么!”
老御史这句就是半真半假的恐吓了,有点拿冯运使和张四教当人质的意思。
不过姚副使依旧没有让开去路,只对郜御史道:“当然也不是那个意思,请郜察院稍安勿躁!”
这是什么意思?郜御史犯糊涂了,这姚副使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十几个盐运司兵丁忽然出手,冲到范弘道身边并围起来,然后不容分说就按住了范弘道。随后几个汉子用力,架着范弘道迅速返回了盐运司阵营中。
察院这边人手都在看管冯运使和张四教,以及保护郜御史,没有多余人力能阻拦盐运司兵丁。于是众人猝不及防之下,就眼睁睁看着范弘道被盐运司抓过去了。
范弘道本人也懵了,怎么会是这个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