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机会,将家父从烟瘴之地营救出来,然后回乡颐养天年而已!”
按说范弘道这样聪明的人,不该连续两次都猜错张小姐的身世,但只能说张大小姐的身世实在太特殊了,特殊到范弘道就没那样想过。
他又对张小姐说:“若有在下可效劳之处,尽管明言!张小姐帮助在下与申府牵线的恩德,在下尚未报答!”
张小姐叹道:“如果说报答,这倒不必。你去山西逼死张四维,就已经很让妾身感激了。”
范弘道心里泛起疑云,自己逼死张四维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范弘道细想,忽然房间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打断了范弘道的思路,细听仿佛是有人在外面吵闹。
房间里只有范弘道一个男人,所以他当仁不让的去门口看看动静。开了房间门朝外看,却见不知何时有几个衙役堵在走廊上,与守门的张家仆役在叫骂。
看见范弘道亮了相,衙役头目忽然走了过来,指着范弘道骂道:“咱在下面看得真切,果然是你这穷酸!”
范弘道朝这衙役扫了一眼,登时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大兴县县衙的班头陈文武。
当初他与大兴县秦县丞闹了不痛快,被秦县丞陷害,这陈文武陈班头就是急先锋,范弘道印象很深刻。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居然又冤家路窄的碰上了。
范弘道对这陈班头自然是没有好气的,当即就嘲讽道:“是我又怎样?朗朗乾坤下,你陈班头是豺狼还是虎豹,能吃了我不成?而且听说你陈班头已经没了势,还敢在此耀武扬威?”
当初陈班头投靠秦县丞,为秦县丞效力,结果秦县丞被范弘道挖坑反杀了。最后秦县丞被调走去了外地,陈班头作为爪牙自然也就失势了。
也幸亏衙役这个差事是世代相传的半永久性职业,除非重大犯罪,一般也不会有“革除差事”的处分。陈班头上下打点过后,还能保住差事。
但陈班头最见不得别人说他失势,听范弘道故意嘲讽,当即喝道:“你大概还不知道?过了年要在崇文门外设县衙分署,我要过去当南城总捕头!到那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正管着你们这些刁民泼书生!”
先前范弘道从王掌柜嘴里听到过县衙分署的事情,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这回听到陈班头说起,心里不免吃了一惊。
如果这样一个无赖仇家盘踞在崇文门外,那可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不过范弘道嘴上仍然毫不示弱道:“说得好听,只怕是在大兴县衙里混不下去了,所以才要借机逃到南城去吧?”
陈班头狞笑几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到时你就知道了,只愿你千万不要哭爹喊娘!”
正当这时候,从楼梯口又上来几个人,有人对陈班头叫道:“陈班头还没有找到房间么?你方才可是打了包票的!”
陈班头顾不得范鸿道,转头解释道:“郑大爷稍等,小的遇到了不开眼的,正要收拾干净了再请大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