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弥漫着膻臭的血腥味,凌乱的土炕上横陈着两具没有脑袋的尸体,拂晓前的月光冷冰冰地映照在他们光溜溜的胴体上,反射着阴森可怖的幽光。
平安侯的目光所过之处,被褥上,墙壁上,窗扇上,处处喷溅着殷红的血水。老韩头扔下斧头,老泪纵横:“完了,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但官职难保,恐怕老命也要搭上喽!老天爷啊,开开眼吧,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吧!”望着这可怕的惨景,淫贼却暗自庆幸起来:真是苍天有眼,我阿二又逃过一劫,如果不是老鸨把我引走,此刻,我也将身首异处,血淋淋的脑袋不知道在哪里凉快呢!
阿二不敢耽隔,翻身上马哒哒地赶往官衙,如果是在以前,淫贼早就一拍屁股溜之大吉了,而现在已经不同以往,自己是有头有脸的侯爵了。
做起事来是要负些责任的!“什么,杀人了!”驿馆出了人命案,让县太爷大吃一惊:“得,杀人都杀进驿馆里去了。
可见我县的治安状态是何等的严重,连官府都不安全了,唉,我要尽快破案,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这顶乌纱帽也就别想再戴下去了!”
咣当当,咣当当,咣当当县太爷方才穿好衣服,县衙外响起急促的击鼓声,继而,一个农民模样的年轻人迈进大堂:“老爷,我的媳妇走失了!”
“哦,你先等一会。”县太爷简直焦头烂额了,天还没彻底放亮,就生出两桩案子来,又是死人,又是丢人,这可如何是好。县太爷首先潦草地安慰农民一番。
然后,领着平安侯,带着一班衙役赶到驿馆,便开始了紧张而又细致的现场勘察工作。
“啊,媳妇,我的媳妇,”年轻的农民并没有听从县太爷的话,在县衙里耐心等待,他悄悄地跟在衙役身后来到驿馆,看见没有脑袋的少妇横陈在土炕上,他立刻惊呼起来:“我的媳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嗯,这是你的媳妇?”瞅着无头的少妇,县太爷反问农民道:“我还要问你呐,你的媳妇咋跑到驿馆里,跟别的男人睡起觉来了!”
“哦,这,”农民可怜巴巴地讲述道:“昨天媳妇去娘家串门,我接她一起回家,半路上遇见几个朋友,就喝起酒来,她等的不耐烦,说是要自己回家,我也没太在意,继续喝,哪曾想,半路上她却丢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了,唉”
“嗨,”县太爷教训农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喝酒能有什么好处哇,嗯?为了多喝几口,怎么样,把个漂亮媳妇给弄丢了,你可真有正经事啊,唉,酒鬼,活该,以后打光棍去吧!侯爵?”
县太爷又转向阿二,犀利的目光咄咄而视“是呀,这个民女怎么死在驿馆的土炕上?侯爵,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么?”
“这个,”淫贼一时语塞,但很快灵机一动,谎称昨天夜里自己因故没有住在驿馆,民女是如何跑到驿馆的,自己毫不知情,可能是下人六指干的,于是,淫贼将责任全部推到死人身上,反正他连脑袋都没有了。
当然不能开口说话,为自己辩白了:“我说的全是事实,”淫贼手指着老韩头“他可以作证,我昨夜没有住在驿馆!”
“嗯,嗯,是,是,”老韩头傻乎乎地点着脑袋:“侯爵的确没有住在驿馆里!”
“老爷,脑袋找到了!”阿二正忙于推卸着责任,一个衙役在厕所里找到了二背兜的脑袋,大喊大叫地来到县太爷的面前,邀功领赏:“老爷,被害男人的脑袋让我找到了!”
平安侯和县太爷的目光同时扫向一颗披散发束,颈下血污淤渍的男人脑袋,只见二背兜粗短的眉毛拧在一起,左眼微闭,右眼半睁半闭,塌瘪瘪的鼻子严重扭曲,老鼠般的尖嘴可怕地开咧着,那痛苦异常的神态,仿佛在冲主人嘀咕着什么。
老爷,还是你有福啊,还是你命大啊,你走了,奴才本想拣个便宜,做梦也没想到,玩了一个小女子,却搭上一条小狗命!
唉,真不值得啊,完了,老爷,奴才命薄福浅,你承诺的土地,宅地,奴才是没有机会享用了。
请您好生给奴才留着吧,奴才一定尽快转世托生,来世再享用吧,再见了,我的老爷!
“老爷,”平安侯正望着二背兜的脑袋发怔,又有一个衙役在大柳树上摘下了少妇的脑袋:“老爷,被害女人的脑袋也找到了!”
县太爷没有时间询问阿二,开始查验两颗血污满面的人头来。站在一旁的阿二深感震惊:珍珍大概有特异功能吧,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啊,少妇的脑袋当真就挂在大柳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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