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架着走过来的。
这时她被推到一个剪力墙围成的二十几平米的小空间的正中间,四周围立着好几盏工地上常见的碘钨灯,把这个不大的空间照的灯火通明。
钳制她的两个男人也放开了她的胳膊,站到了远处。黑暗中又走出了几人,七八个人围着手足无措的美女,抱着肩膀一脸诡异的呵呵直笑,笑得沈丹心里发毛。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你们干吗把我弄到这来?”沈丹带着哭腔儿,来回快速的转动着身体,不知是在找寻可能顺利逃脱的路线,还是在审视那些围着她的流氓脸上猥琐的表情。
“干什么?你说我们要干什么!”一个极其难听的声音从她侧后方剪力墙和柱子的空挡中传出。
沈丹当即扭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头缠纱布的男人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是被自己打破头的春子。
这春子此时真是很狼狈,半张脸都裹着白色的纱布,那斗鸡眼却只露出了一只,正眼含怒火的盯着沈丹。
他本来就是丑的极有杀伤力,现在半个脑袋被包的活似个木乃伊,更增了三分诡异,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男人居然还能行动如常,沈丹却没有半点欣慰,因为那人被打的地方殷红了钢镚大小的一块,似乎虽是包裹了厚厚的纱布还是不能阻止血水溢出。
这样子身份恐怖,沈丹心里又害怕又歉疚:“大兄朋先生,不不不,你没事太好了”她一开始想叫对方“大哥”
可是又觉得这样叫不太合自己的身份,就好像求饶一样,立刻想换成“兄弟”可那是社会上的统称,自己不是太妹,更不应该这么叫,可是叫“朋友”似乎也有点不合适,自己现在明显是阶下囚,而且对方绝不会认可自己这样称呼。那只有叫“先生”了。
但这也不对,他们哪里是什么先生,他们都是毫无成人修养的痞子。思前想后只能直截了当的用“你”直呼了。
但她还没有说完,那个春子已经大喝着拦住她的说话:“你说有没有事!”随即似乎因为说话而牵动了伤口,立刻用手捂脸:“嘶哎呦!”
一下痛吟。紧跟着春子用力甩开了扶着他的两个类似于小马仔一样的年轻男人,几步走到沈丹面前,用手指着自己的伤口,气哼哼的叫道:“你看看,看看!这他妈能叫没事吗,啊?”
看着自己打出的一记重击把人家半个脸孔都弄得血肉模糊,完全包在纱布之下,沈丹又后悔又害怕,颤颤巍巍的抱歉道:“我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要不拿酒瓶吓唬”
沈丹本想辩解一番,说责任不全在她身上,皆因对方欺人太甚,令她当众出丑,才闹成这样,可是对面这个春子完全听不进去,听她这么说更是生气:“嘛玩意?我吓唬你你就下这黑手啊?”说着抹了抹从纱布下面渗出的血水,把血迹蹭在自己手指上,递到沈丹面前说道:“你看看,这是嘛?”说完一扭头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操!”
这时人圈里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男人,他来到二人身边对那个春子说道:“老四,别跟她废话了,你说打算怎么着吧!”这人虽然脸上长的非常周正。
但时下里在灯光的映射之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给沈丹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似乎只要春子一句话,他就立刻行动,无论是杀人还是放火绝不皱一下眉头一般。
“对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你你们别乱来啊!”沈丹看这些人面色不善,有的一脸愤怒而有的却满脸奸笑,心里直发毛,不由得放下了以往的架子,说起了软话。
“对不起就完了,你把我们春哥打成这样,还想简简单单就糊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最开始从门边拦住沈丹的强壮男人走了出来,在她背后说道。
沈丹猛一下回头,看那人在自己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正用一种既嚣张又不满的神情歪着脑袋瞪着她,当即又向另一侧退了两步:“我我赔医药费,多少钱都可以,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爸爸!”
说着沈丹就想拿电话拨打,这才想起装着手机、钱包的提包一直放在刚才出事的那个包间里根本没带出来,忙用求助的眼神环视着周围的人群:“你你们谁有电话借我用下?”
她连问了两声根本没人搭理,这时那个老四春子似乎是因为疼痛抽动了一下脖子,然后说道:“赔?我们是得要你陪,不过不是用钱赔,嘿嘿!”说着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沈丹。被这个男人用那独眼龙的斗鸡眼在身上扫一遍,就好像被他强奸了一样的恶心、别扭,沈丹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又退后两步,身子几乎贴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