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栋才听,这老家伙得知我能从侯永利等二十几个流氓手里逃脱还将他们整的溃不成军。
最后又心甘情愿的跟着田羽来见他,一定心里很不是滋味。故此才将刚才初见我时那种傲慢不可一世的态度收敛起来。
“哼哼!”我轻哼一声,没等主人谦让自己抽出桌下一把转椅,侧对着沈栋才坐了下去,翘起左腿担在右腿的膝盖上,右肘放在椅子扶手上,左手则自然的放到涂着仿枫木花纹漆面的会议圆桌上,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一边轻松地笑着说:“沈叔叔沈老板沈爷沈栋才!”
也是每说出一个称呼便敲击一下,此时田羽已经大体汇报完毕,背着手规规矩矩站到了沈栋才的身后,可是那个侯永忠却一直怒目瞪视着我,看我在自己主子面前竟然如此不客气,他高声喝道:“唉小混蛋,这是你家啊,你他妈想坐就坐?给老子站起来!”
说着就要冲过来揪我。沈栋才没说话,只是对他撇了一个眼色,侯永忠的前冲之势止住了,一边扭着头看我一边向沈栋才走去,等走到他跟前不忿地道:“老板,这犊子真欠抽,您给我三分钟,我准打得他跪下来和您说话!”
“小杨啊”沈栋才没理他,用手轻轻推挡他一下,示意他站到一边去,这才慢慢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有条不紊的说着:“我看我姑且还是这么称呼你好了”
那节奏似乎在考虑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似的。“嗯随便,您怎么叫都无所谓,反正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我依旧大次次的坐着,姿势没有因为他向我走来有任何改变,仿佛在这间屋里我才是主人似的。
显见的沈栋才最开始听说我已经被他的手下抓到乖乖被带去见他时根本没多想,一上来便打算用他大佬的气魄给我一种压迫感。
在他看来这样已经足以让我乖乖就范,可是当田羽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之后,他心里的想法也跟着改变了。
那个时候,他知道我不是他原本想的那样简单,也知道再继续摆他的架子是吓不住我的,故此态度上有了很大转变。
沈栋才慢慢走到我面前,这期间他一直没说话,直到他也搬出一把椅子坐到我对面之后,这才温和地说道:“小杨啊,我们认识半年多了。
老实说你沈叔叔对你可是不薄呀?你缺钱可以跟我说嘛,犯不着跟我来这一出吧?”他那双眼睛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犯了错误被他抓到的晚辈一样,带着诚恳的责备和慈祥的耐心。
“呵呵”我轻蔑地笑了笑环顾四周那些穿着西服面无表情的大汉,然后说道:“沈叔叔,您这话我可有点听不明白了,不错,您是对我挺好的。
可是我也没辜负您呐,您的女儿现在不是各科成绩都有明显提高吗?您今天把我找来,居然还摆出这么大排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其实我知道自己早已经暴露,对方连我住在月华小区都知道,还一口一个耶稣的称呼我,以前敲诈他的事当然遮掩不住。
不过我之所以装糊涂却也是有目的的,因为我在决定自投罗网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打好了如何脱身的主意。
并且还一直默默地进行着这个计划。现在面对人家毫不怀疑的指控,我只有矢口否认才能套出他的话,进而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好根据这些信息调整自己的对敌策略。
果然,沈栋才听了我的话面目表情起了变化,他侧过脸轻轻摇着头小声嘀咕着:“不承认,哎呀,啧,不承认!”面上满是失望和惋惜。
突地他伸手从桌下拎出一样物事“咣啷!”扔到我面前的桌上,板着脸对我冷冷地说道:“看看这些,打开看看!”
我见那是一个深灰色的皮包,大小赶得上笔记本电脑的样子,可是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因为心存疑窦我没有伸手去接,沈栋才见我迟疑未作出任何表示,他自己探出手缓缓打开了那皮包的拉链,一边从里面取东西出来摆在我的面前一边介绍:“这是给我收到的勒索电话的录音。
经过音频剥离和你的声音做过电脑对比,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四,这是有关部门出具的鉴定结果”一卷录音带压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放在我面前。
“这是鸿达出租车公司那个接你出丽景小区的司机的供词和小区入口的监控录像”又一卷录音带和一张光盘从那个皮包里拿了出来。
“这是我女儿的身份证和我那一天身上的几张储蓄卡,这些上面都有你的指纹”沈丹的身份证和被我扔掉的那几张银行卡赫然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