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结构佛殿。下寺称为薄伽教藏殿,殿内两侧各有10尊塑像,代表着各路神明,四面墙壁、天花板上都描绘着许许多多色彩艳丽的佛教图像,向人们默默地讲述着佛家的故事。
在下寺大殿内有31尊面貌丰满、表情炯异、衣饰飘带流畅自然的辽代泥塑,而最能使大同人引为自豪的当首推云冈石窟,也是我此次大同之行的首选目标。
它距离市中心数十华里,依武周山南麓开凿,由东至西长达几华里。距今一千三百多年前,我们的先辈经过几代人近半个世纪的不懈努力,凿出大大小小洞窟五十多个,佛像五万余尊,都是有关佛教的故事典故,我对佛教可是一无所知,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只是为这些先人们用双手创造的人间奇迹感叹不已。
在这如此众多的洞窟之中,尤以第五、第六洞窟及五华洞内最使人激动,它是这座庞大石窟的灵魂、精髓。
第五洞内的大坐佛有近20米高,为佛中之最,塔柱上雕刻着大小石佛三千余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人无比忧虑的是,目前云冈石窟周围的污染非常严重,许多塑像身上都落满了煤灰。如今,大同以其地下埋藏着丰富的煤炭而成为一座新兴的工业城市,历经千余年的风风雨雨她重新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里是煤海,有着中国最大的煤矿,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从大同往南五六百华里便到了山西省的省会,同时也是山西省最大的城市──太原。到了这里我突然感觉到空气是湿润的,处处是绿色葱荣,暂时忘却了那苍凉的黄土地、剌脸的黄沙。
这是一座比大同还要古老许多的城市,春秋时代已有记载,战国时是赵国的国都。她的东侧是太行山、西侧是吕梁山,汾河水自北而南流经城市,真正的际山枕水。
太原同时又是一个年青的城市,年青的有些单调、缺少生气,从她那千篇一律的建筑、直挺挺的街道上印证了这一点,其实这也是中国所有城市的通病,城市总体布局及建筑物缺少变化、没有美感。
我闯进一家旅店,屋子里空空荡荡,显得冷森森的。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挥动着毛笔正在抄写当日的值班表,写字的桌子被压得吱嘎作响,好象随时就是塌倒,桌面厚厚的木板坑坑洼洼,像是被刀无数次的砍过,又像是被锤子经常砸过,也可能是被纳鞋底的锥子多年扎过,一副狼狈之相。
“住店吗?稍等!”汉子抬头看看我简单地应付一声,然后继续埋头书写,我凑到他身旁默默地欣赏着他的书法艺术,破旧的、皱巴巴的白纸上字迹端庄清秀,笔笔不苟,颇有一番功底。从这点点滴滴微微小小之处,充分映现出秦晋大地古老的文化底蕴。
完成了他的作品,汉子和善地给我安排好了房间。所谓的床是用劣质的木板拼凑而成的,上面铺着一张露着几处窟窿、扎手的草席,被子不但薄而且脏得散发着让人难受的汗泥味。处处是灰尘,桌子上是灰尘、茶杯里是灰尘、暖瓶上是灰尘并且是空空的。
我无法忍受,背起旅行包走出了旅店。旅店门口聚集着几个人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蓬头垢面,衣服满是脏皱,他身后跟着一个目光呆滞,满脸酒剌、腰身很粗的青年女子。
“这可不行啊,没有结婚证,不行啊!”刚才写字的汉子说道。
小伙子和青年女子谁也不说话,那个小伙子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写字的汉子,仿佛在说:“怎么不行,这有什么不行?”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态度坚决:“没事,用事算我的,来吧!”
说完,他拉起小伙子的手向着走廊里走去。“我可告诉你,有事算你的!”写字的汉子提醒着瘦子。
“算我的!”瘦子一边走一边点着头,青年女子依然默不作声,轻手轻脚地尾随在小伙子的身后。“你这是怎么啦,要走?”写字的汉子回头看到了我,问道。
“走,你这根本没法住,太脏啦!”看着我出了店门,汉子摇了摇,无奈地摆摆手,大概心里在想:“这个人事真多,真挑拣,哪不都是这样吗?”不论是山西省,还是太原市、大同市,有许许多多的地方值得一去。
这由她古老的文明所形成,代县、平遥、晋祠、应县木塔、壶口瀑布、五台山、恒山、悬空寺真是数不胜数啊,如果想要走个遍,一个月的时间也够宽裕。我做不到这一点,中国简直太庞大啦,我只能像拣米的小鸡那样,东喙一口西喙一下。那些什么这个寺呀、那个塔呀、还人什么祠呀,完全没有必要一一过目,来个面面俱到,那都是些空房子,一些早已死掉的、老朽的东西,没有什么现实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