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顿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老臣的玥儿呀。”
皇后冷道:“这是保你们温家最好的办法。”
“若是明日陛下深究起来,你们温家何去何从?”
“更何况,这温家嫡女不止温玥一人,这嫡子庶子也有好几人,牺牲她一人怕什么?”
“你若是想保你们温家,就按本宫说的做。”
宁远侯跪在地上,全身颤抖。
一边是宁远侯满门,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温玥,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他哆嗦着从地上起来,“臣,听娘娘的。”
“只是陛下面前,还请娘娘多美言几句。”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宁远侯,本宫不知温四小姐为何会且杀吾儿。”
“可本宫告诉你,若是你们温家有半点不忠心,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微臣明白。”宁远侯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转身就离开东宫。
……
夜幕。
燕京府衙的牢狱里,一片死寂。
昏黄烛火微微颤动,将温玥的影子映衬到墙壁上。
她坐在草堆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牢房外。
牢房外一片漆黑,唯有远处的烛火微微颤动。
她入狱以来,便无人能看过自己。
大理寺卿来审过一遍,说她的贴身婢女已经招了。
她坐在草堆上,细细想着琼花宴上的一切,只觉得后背发凉。
她的贴身丫鬟春灵袖口中,什么时候藏了毒,她一概不知。
不过,她细细想来,似乎能查出一些破绽。
春灵端热茶过来,刻意烫伤沈宓时,那时候的沈宓并未责怪春灵,反而好心的将她扶起来,让她下次小心。
难不成,毒是那时候她弄在春灵袖口中的?
可是,九品红那毒又是何时染上箭的?
她细想下来,似乎察觉到了她与沈宓比试时,沈宓所做的一切都是假动作。
都是假的,她会射箭,而且箭艺或许在她之上,一切都是她装的。
她两次射箭,故意以伤了左手为借口,故意将箭射不上靶子,就是为了让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射艺不精,根本不会杀人。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算计。”
“不……是沈宓,是她故意算计了我。”
“一切都是她故意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我在用心比试,她在用心算计我,算计太子。”
温玥坐在草堆上,忽而发疯似的起身,去拍打牢狱的门。
然而,牢狱里空荡荡的,只有不远处路过的一些衙役。
“开门,开门,我要见张大人。”
“毒是沈宓下的,不是我,是沈宓。”
“是她算计我,一切都是她演的。”
“她的箭术根本就不差,都是她在众人面前装的。”
“是她刺激我,让我用箭扎她,她夺了箭时,下了毒。”
“沈宓是她,她好可怕啊!”
铺天盖地的哭喊声响彻整个牢房,可根本没人会信她的话。
就连与她交好的沈姝也未来见她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听我解释,是沈宓啊。”
“是她要杀太子。”
哭喊,嘶吼,绝望。
然而直到下半夜也没人来。
她精疲力尽,瘫软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黑漆漆的牢狱。
“我不该惹她,我应该离她远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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