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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一头乌黑秀发散垂于一侧,仔细打理着半湿的秀发,歌声婉转动听,水雾迷朦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对浑圆坚挺的山峰,羊脂白玉般毫无瑕疵,何等的风景旖旎!
令狐清风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就差抹口水的动作。
孙无也已经看呆了,失了魂魄似的,而这美色对于曹破军来说还不如一头烤乳猪来得诱人,只乐呵呵地看着呆瓜似的令狐清风和孙无。
姬浔已得了朱雅、谢添香、谢清舞垂青,自己盘子里的都没吞下,再得陇望蜀,可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对于令狐凝麝也好,鲛人也罢,姬浔都是纯粹从欣赏的角度,感叹世间女子得得多少天地眷顾才会有如此倾城之色,断不会如令狐清风两人般失态。
令狐凝麝将四人的神态都收入眼底,对于姬浔镇定自若的表情心中竟是隐约欣喜,令狐清风、孙无两人的表现早已在令狐凝麝的预料之中。
令狐凝麝精致鼻中轻轻冷哼一声,令狐清风、孙无立马回过神,讪讪一笑,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空气中的血腥味不觉又浓重了几分,大水潭不知水深多少,贸然动手会不会让鲛人潜水遁去。
令狐凝麝拿不定主意正想开口询问姬浔时,感应到两股气机朝着水潭疾速而来,轻蹙黛眉道:“有两个金丹境高手正朝此处而来,几息便至。两人修为不在我之下,若是要继续在此处隐藏下去,我只能再掩盖一人气机。”言下之意很明显,要姬浔三人先退回画舫,自己和令狐清风两人在此处继续隐藏,看看事态到底会如何发展。
姬浔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略一思量便认真道:“那行,你掩藏住清风气机,我们三人自有办法隐匿气机。”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狐凝麝略微有些恼怒,这两股气机转瞬即至,来者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自己一人可护不住这么一大家子,转头正要恼火斥责姬浔几句,赫然发现姬浔三人的气机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三人还在面前,自己完全发现不了三人。
令狐凝麝一脸不可置信,但已没有时间多想,体内气机流转施展秘法将自己和令狐清风的气机隐去。
阴风吹过,此处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响。
两股气机越发接近,声势越发惊人,一道气机率先落地,地面上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中,一个魁武英伟的和尚缓缓站起,身上是异于平常的一袭黑色僧衣,手腕上带着一串晶莹剔透的暗紫色琉璃佛珠。
尘埃落地,和尚的容貌清晰可见,端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肤若白玉,鼻梁高挺,眼神严厉坚定,给人的感觉丝毫没有菩萨低眉的慈悲,唯有金刚怒目的威慑。
与此同时,一袭紫金道袍飘然而至,脚尖落地不起尘埃,就连姬浔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一个翩翩美少年,身段颀长,只比和尚略微矮少许,肌肤白皙,脸如雕刻般俊美异常,长眉若柳,眼眸如星,气质犹如婴儿般天真无邪,头发用一根头顶雕成八卦模样的桃木簪随意盘起,负手而立,自是一派风流潇洒。
如此大的阵势,水潭中的鲛人竟没有遁走,只是害怕的躲在巨石后面,怯生生望着两人。
和尚眼角瞥了一眼鲛人,沉声道:“张玄牝,这鲛人和你有冤仇?”
张玄牝随手拨弄垂到颊边的发丝,举止间说不出的贵气和潇洒,平静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这鲛人嗜吃人肉,据我所知已有百余人命丧其手,且生性狡诈多端。我追踪这鲛人半旬有余,要不是你,我已经有两次机会将其一击毙命。恶金刚,我倒要问问你为何维护这妖孽?”
恶金刚嗤笑道:“你见即是真?我见可与你大不相同,佛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张玄牝笑了笑,笑容干净纯粹,浑身不染一丝尘世俗气,语气波澜不惊道:“我不善打机锋,但恶即是恶,善便是善。我向来只相信自己所见所闻和我手中的剑。”
恶金刚仰天大笑一声,“爽快,和尚我也一直只相信自己的拳头,谁的拳头硬,谁的道理就大!”
恶金刚身影一掠如长虹,眨眼便至张玄牝面前,右拳朝着张玄牝脑袋轰去,罡劲扑面。
张玄牝双手交错格挡,气机如一张大网,与拳罡甫一接触,瞬间凹陷些许,等拳罡减弱,即刻复原。
哼!想以柔克刚?和尚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刚猛无敌,气机再涨,一拳接着一拳朝张玄牝不停轰去。
张玄牝虽未呈败象,但隐约皱起的眉头,泄露出一丝天机。
张玄牝一掌逼退恶金刚,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往后飘开十几丈,与恶金刚拉开距离。
张玄牝对于恶金刚得势不饶人,死缠烂打与自己近身搏杀的无赖行径谈不上恼怒。佛道儒三家中,单以体魄浑厚而言,无人能出佛门左右。自己修道以来未曾和佛门金丹高手交过手,对佛门金刚不坏向往已久,未尝没有借恶金刚来打熬己身体魄气机的心思。若是领悟一两分佛门精髓,于已修道一途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