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道说实话当琅琊下车的那一刻他也有后悔他怕这个跟年轻时候的他如出一辙的年轻人会夭折给命运毕竟生活无常纳兰殊清不希望他的女儿恨他一辈子不过现在既然这个青年安然无恙地走出来那一切都不需再多想人生只能往前看他觉得自己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离回忆还早了点。
一路沉默。
纳兰殊清都没有打扰轻轻闭目的琅琊直到在市区武林路附近琅琊下车他都没有开口。
那只翡翠鼻烟壶被他抚摸得温热许久纳兰殊清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真到了跟那个人死战的时候我拼死也要护着你。琅琊以后红豆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你对我如何对她外公家族如何只要你对红豆好我都无所谓。”
纳兰殊清不管再如何精于算计如何奸诈城府终究是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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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湖畔青藤茶馆中的一间雅室宽敞而素洁一个青衫妙龄女子半蹲在角落做陶一个典雅女人弹奏古筝一曲《寒鸦戏水》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热闹的青藤茶馆对外宣称已满但这间雅室两边的房间却其实都空缺出来。
所以此刻这间雅室显得格外幽雅安静。
除了那两个做陶和弹古筝的青藤茶馆中最拔尖的女子雅室中还坐着一位年轻女人一头青丝用红绳带随意系起华贵气息令人不敢仰视她便是那晚坐在宾利轿车中观察琅琊的女人。
她身后站在一个身材略微伛偻的老人管家模样毕恭毕敬站在雍容女子身后年逾古稀看上去一只脚都已经踏入棺材的老人可却偏偏纹丝不动站立了将近两个钟头。
来青藤茶馆一般人自然是喝茶但这个女人却喝酒她面前温着一壶酒沉香扑鼻的花雕这种存放不知道多少年的酒在市面即使肯一掷千金也都购求不到。
酒入香腮两抹红。
此刻的女人颠倒众生。
会喝酒的女人和会喝茶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男儿当杀人!痛快当浮一大白!”
她摇晃着手中盛满酒的古朴酒杯望着窗外虽然两颊微红晕但眼神依然清澈直透人心仰一口将杯中酒饮尽笑了笑“就是可惜这杯小了点。”
“酒杯不小。”
老人满眼宽慰和恭敬笑意轻声道:“是小姐您的心胸太大一个小小的浙江对您来说自然太小中国似乎也小了点。”
风华绝代的女人笑了笑继续倒了一杯酒道:“杀一人是为雄杀得千万人方为雄中雄。我等你杀尽千万雄。”
老人继续眯起眼睛继续呈现出一副昏睡姿态。
虽然年近八十但他知道一点有他保护小姐别说在浙江就是放眼中国也没有几个人敢在小姐面前撒野。
“杀人闹市不掩名,锦带吴钩载酒行。醒时枕剑醉妄言,谁家公子动洛京!”
女人饮酒没有丝毫小女人模样纤手按着节拍敲击着茶几姿态肆意豪放道:“也只有我吴暖月的男人才能如此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