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公主一脸坦然道:“你放心吧,既然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也就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我只是担心,万一成贵妃和八皇子真要谋反,那该怎么办?”
江离略一思索,道:“公主不如将此事告诉六皇子。”
十四公主面色一滞,眉头顿蹙道:“……六哥?”
江离:“是,眼下除了六皇子,便也只有十一皇子和太子了,十一皇子不行,他在朝中没什么权势,而太子行事又过于鲁莽,算来也只有六皇子行事稳妥。”
十四公主面有迟疑,“可是……”
“怎么?”江离不解道:“公主和六皇子之间有何不快?”
十四公主赶紧摇了摇头,“没……没有,只是,我甚少和六哥接触,对他不是很了解。”
江离:“是嘛,我看六皇子上次在流云阁对公主倒是颇为关心。”
十四公主微低着头,娇唇紧抿,没有说话,须臾才向江离道:“我见王妃近来和我六哥往来似乎颇为亲近,我听说他还因为借人给王妃,因而得罪了八哥,连带着惠妃这两日都遭到了成贵妃的挤兑。”
江离心里大呼冤枉,怎么能说是因为她呢,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权势之争,如今她这不过是压死大象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如今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和六皇子是因为她借兵布防之事,才和八皇子弄得不和的,却不知,她若不是仗着他们之间早有权势之争,也借不来人,布不了防。
唉!何其冤枉啊!
不过江离并没有为自己伸冤,只是随口瞎扯道:“亲近倒也谈不上,只是我见他颇为友善,所以跟他借了些人而已。”
十四公主似乎对江离口中那“友善”二字颇有微词,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的“噢”了声,便不再说话。
江离从宫中出来已经近午时,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往宫外走,一边在心里将今日所收集到的各种情报都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如果她没猜错,八皇子谋反已成必然。
试想一下,如今连十四公主都能想到眼下形势,那八皇子又如何会想不到?
而既然八皇子能想到,那么燕文帝又如何会想不到?
而且,从今日燕文帝的气色来看,成贵妃应该已经在他的药中做手脚了。
而从燕文帝对成贵妃的态度,也可以看出,他已经在心里对成贵妃和八皇子起了疑心。
江离方才自然是故意跟成贵妃起口角之争的,为了就是在燕文帝面前含沙射影煽风点火一番,顺便也看一下燕文帝对成贵妃的态度罢了。
果不其然,她前两天在燕文帝心里埋下的“疑心”,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
江离走到宫门口,就见王府的马车还停在那里,江离刚一走近马车,脚步忽然一顿。
马车里有人。
晋王府的马车,除了她和云景,其他人还没有敢这么不客气的。
江离向马车外的车夫看了眼,车夫是以前国师府的护卫,身手虽然不能和玄青,云舒相比,但是也不弱,马车里的人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他不可能没有发现。
果然看到车夫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江离伸手掀开车帘,表情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