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株峰上,红日将出,霞彩映得天边光华璀璨。
洛剑尘道服轻髻,临风而立,衣袂飘飘,身形如翻飞的白蝶,
道道剑气随着飞舞的身影激射而出。
不远处临崖的巨石上,白色道服的睿意真人,慵懒地半靠在巨石上,飘逸出尘的道服愣是让他穿出了几分痞气。
他清亮的双眸微眯,缓缓开口:
"苏师侄,你瞧你,身形转得象只蝴蝶,有什么用啊,出劍反而更慢。剑是杀戮的利器,不是女人的手帕,你最后那招"水到渠成"简直慢得象是蜗牛在爬。"
他连连摇头:"我已说过多遍,身未动,剑先出,剑之道,在意不在形。......再来一次。"
"还要再来?"
洛剑尘脑袋一个变两个,双眉一挑,气闷地落下身形。
她微合下双目,敛气凝神,身形一展,重新开始。
站在况因身边的刘楚彦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小声道: "辛师兄,师傅什么时候转性子了,教师伯的徒弟教得比自己徒弟还认真。"
辛辞看得目不转睛,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况因侧眸笑道:"楚彦又在背后议论师傅,师傅什么时候教你马虎啦?还不是你这丫头常常自己躲懒,看来以后得掐着脖子让你练习。"
"别,别,师傅,您还是饶了楚彦吧。"刘楚彦一缩脖,讨好地讪笑着。
况因瞥一眼全神贯注的辛辞道:"辛辞去和苏师侄过过招。"
"是"辛辞答声,内心其实早已跃跃欲试,但身子仍站着未动。
"为何还不去?"况因奇道。
"待苏师妹停下。"辛辞老实回答。
"是叫你去偷袭,等她停下有何用处?出尽全力,用你最快的剑,"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个男人怎么总是婆婆妈妈的,别怕伤着她,伤着她那是她学艺不精。"况因目注少女咄咄的剑光,嘴角泛起笑意,轻声自语:"现在你未必伤得了她。"
辛辞暗自乍舌,早听闻这个新师傅授徒惰懒,但方法古怪,今日一见所言却是真假不一。若说惰懒,那是丝毫没有。
自从那日那位苏师妹治愈了他的失心症,他昏睡了三日方才醒来。醒来之后,发现这个二师伯留在了灵株峰上。
当日他发狂之事记忆犹新,一旦清醒,实在羞愧地无地自容。好在刘楚彦伤得虽然致命,但因救治及时,得以保全性命。本以为他会被赶出灵株峰,但灵株峰上的几位师祖,师伯却仍对他十分关护。
而这个二师伯还破例将他收入了门墙,这着实让他喜出望外。自此半月有余,这个新师傅是天天晚上督促着他与那位苏师妹一刻不歇地练剑。那种认真严苛实是他生平仅见。
可是他训练的手段却是稀奇古怪,让他时常反应不过来。难怪门中都说况师伯的徒弟都刁钻古怪十分难缠,原来问题都出在这个师傅身上。
他的师傅勿言真人性子老实木讷,原也是青衿道君的弟子,在仙盟与妖族的战乱中葬身莽原之中。他一心想为师报仇才错失逃离莽原的机会,才有了亡魂池边与唯一的胞弟生死一战。
恩师惨死,胞弟又死于自己手中,让他大受刺激,以致得了失心之症。如今那位苏师妹不仅治愈了他的心疾,也让他从中有了体悟,现在又由这二师伯收入门墙,实可说是因祸得福。
心中还是怕自己出手伤了这位师妹,辛辞喊了一声:"苏师妹,讨教了。"
声落身动,一道剑气向着洛剑尘激射而出。
况因翻了下白眼,骂了声:"呆子,讨罚。"
刘楚彦捂着嘴闷笑不止,这个新师兄是不懂师傅的脾气,这回怕是要吃苦头了。
再看洛剑尘与辛辞两人已斗到了一处。
两人都是快剑,使出来如急风骤雨一般,只是辛辞的剑锐意逼人,虽然快,却出招简练,直击要害。洛剑尘的剑却是时而轻灵飘逸,时而迅猛如雷,一剑快过一剑。
两人的剑,越来越快,场中已只见剑光不见人影。
刘楚彦啧啧道:"师傅,含玥真了不起,你才教了半月,她就能与辛师兄战个平手了。"
"是辛辞的剑速慢了。"况因摇头,心中却暗暗赞许,这丫头确实是练剑的好材料。
那日为了怕辛辞病情又起变化,青衿道君便让他暂时留在了灵株峰上。想着这么多年也未好好教授洛剑尘,如今正好可以补偿多年的歉疚,于是况因便一改他往日授徒的懒散,每日到了晚间便迫着洛剑尘与辛辞一起练剑。半月多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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