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量的封地,一旦受封之人私德有亏,则治下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没了封地,你要是还敢随意祸害百姓,说不定锦衣卫或者各地官署的兵卒,就直接上门抓人了,不像以前封君贵族封地里的人和物都是封君贵族的私人财产,其他人包括楚王都无权过问,也因此,熊元如今对于一般的,没有封地和食邑的爵位,也并不看重。
当然即便是如此,这个爵位想要获得也绝不容易,比如这次的孤儿院,熊元说的是,每年资助孤儿院钱粮最多的哪一位,可以赏赐爵位,虽然看起来每年有个一百多万钱就够用了。
但是那些身份地位不高的富商大贾,为了能够提高身份地位,必然会争相想要获得爵位,到时候不拿出数十万银钱,想要获得爵位是别想了,毕竟熊元的原话是,可以酌情获得爵位,也就是说赐不赐给爵位不仅要当年捐献的钱财最多,还要由楚王元斟酌以后再决定是否封赏,因此若是捐献的钱财太少,对爵位那是想都不要想。
商议了半天,最后还是需要国库出一部分钱粮,不过好在,相比于用大批的青壮劳力的奴隶,修筑运河和番禺城所节省的钱粮,这些钱都还算是小钱。
至于从湘水、沅水到郁水的运河,随着奴隶越来越多,修筑进度已经越来越快,如今随着人手越来越充足,已经将运河分作十几段,同时开工,按照工部的上书,预计数月之间就可以完工,到时候江水通过湘水、沅水和郁水连接在一起。
再加上,由当初吴国修筑的,联结淮水和江水的邗沟,楚国的南北水路将会被彻底贯通,再加上东西走向贯穿楚国境内的江水,楚国东西南北的水路运输算是彻底的贯通了,这也将有利于熊元降低商税,吸引各国商人来楚的决议的实施。
齐国富庶,齐人多商贾,盐铁官营最早就是从齐国开始的,王富贵(这个人好像大名鼎鼎)就是一名齐国的商人,手下有多个产业,既贩卖丝帛布缕,又经营茶庄酒楼,各种店面数十家,甚至于还有数十辆马车,帮人转运货物,收取费用。
在琅琊一带算是大名鼎鼎的齐国富商,今日,王富贵在自家酒楼的一处靠窗的位置喝着茶,这是王富贵最喜欢干的事。
作为一名从酒楼跑堂伙计干起来的商人,如今年近五旬的王富贵,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坐在自家酒楼里,看着伙计忙来忙去,看着客人吃完饭结账,看着酒楼中熙熙攘攘的人群……
总之自家酒楼的一切,王富贵都喜欢看,看着有种成就感,正端着茶杯喝着茶的王富贵,突然耳朵一动,随后面色一喜,迅速起身,来到了旁边一桌,几个车夫打扮的人身边。
“小老儿王富贵,添为这家酒楼老板,今日小老儿的酒楼,有幸能让几位走南闯北眼界开阔之人来吃饭,真是蓬荜生辉啊!今天这顿小老儿请了!”
几名车夫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到底是去的地方多,见多识广,很清楚世人嚷嚷皆为利来,因此几人站起身来,一抱拳。
“王老板,小人几个只不过是几名苦哈哈的跑车夫,怎敢让王老板破费,王老板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是小人几个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按照惯例,很多时候,这种找上门来的事,多是让他们这些车夫,往其他地方捎带点东西,当然一般东西都不大,也不会占用多少地方,能帮也就帮了,毕竟走南闯北,难免遇到麻烦,多认识个人,指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小老儿也没什么事,来咱们边吃边说!”
说话间王富贵已经坐在了桌子边,动作熟悉自然,一切恍如天成,一看就知道这种事王富贵没少干。
“小老儿刚才听说几位是从曲阜那边过来的,好像有很多商人都在往楚国去,这是为何啊?”
“不瞒王老板啊!楚国发生了大事,王老板还不知道吧,咱们琅琊到底是处在我齐国的东南角的偏僻之地,消息传的慢啊!”
“哦!楚国发生了何事,能否给小老儿说说?”
“王老板啊!这楚国的事,可是和您们这些当老板的有关系,具体如何我们几个跑马车的也不太明白,好像是说楚王元免除了楚国境内经商的关税,还有什么三十税一的商税。”
“哦!原来是这样,免除了关税!”
王富贵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但是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桌子上的筷子都被震的弹起来掉在地上了,只见王富贵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张口便说道。
“你们说,楚王免除的什么?”
此时几个车夫,也被王富贵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只得赶紧站起身来,小心的回答道。
“王老板!楚王免除了楚国境内商人经商的关税,还将商税降低到了三十税一!”
“此事可是真的?”
王富贵双手紧紧地抓着其中一名车夫,激动地问道。
“王老板此时自然是真的,现在曲阜那边赵国的、齐国的、还有燕国的不少商人都在去楚国的路上,这事情肯定假不了!王老板您能松松手吗?”
此时王富贵才注意到,自己双手正紧紧地抓着这名车夫,看车夫的脸色,再看自己青筋暴起的双手,不由得赶紧松了手。
“不好意思啊!小老儿一时情不自禁,还请几位莫怪!莫怪!给小老儿再说说曲阜那边的情况,来!再上壶好酒!”
“王老板啊!我们也是听说的,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消息,难免有不实之处,不过到处都是往南行的商人到是真的,好些人还带着整车整车的货物……”
半个多时辰后,王富贵嘴里嘟嘟囔囔的回了家,若是仔细一听,就能听到王富贵嘴里在嘟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