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徐稚宫署名的长篇通讯后,唐小舟趁着给赵德良送文件的机会,拿出了这份材料,说,这是江南日报社一个记者写的文章,她希望你能看一看。赵德良从鼻子里发出一股气,这股气带出一种声音。除了他自已,大概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清他这一声音所代表的含义。发出这个声音之后,他又看了唐小舟一眼。唐小舟也知道,他这样做,是有些不合程序,他已经用行动向赵德良表明,这个材料,是通过关系直接送到他这里的。唐小舟也没有过多解释,拿起其他材料,放在赵德良的面前,却故意不压着刚才那份材料。回到自己的办会室后,他开始等待。所有一切,只是揣测,这份材料的命运如何,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假若赵德良并不是这个意思,事情就完全弄拧了,赵德良有可能想到。这份材料,是唐小舟揣测上意的结果。他不仅揣测上意而且完全把意思搞错了,赵德良有可能觉得这个人挺可怕,搞不好,从此对唐小舟怀有戒心都不一定。正因为如此,坐在办会室里的唐小舟,惴惴不安。难怪大家都觉得官场凶险,其凶险原来在于大家都想往上升,所有抱着取信于上司心情的人,都在不断揣测上意。揣测对了而又做对了,自然得到上司的欢心,揣测错了,肯定从此被打入另册。这就像赌博钾宝一样,既有智慧的因素,更有运气的因素。过了两个多小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唐小舟看了一眼号码,是赵德良办公室。他立即拿起电话,不待他出声。便听到赵德良说。你过来一下。赵德良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见他进来,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拿起徐雅宫的那篇文章,站起来,抖了抖,问,你看过了?唐小舟说,是的。赵德良说,我感觉主要材料来源,应该是卢清华父亲的上访材料以及对卢家单方面采访,这样的东西,真实性如何?递交这份材料的时候,唐小舟没机会解释,只能简单地说一句话。现在赵德良主动问起,他自然要将某些话圆过来。他说,这篇稿于,是徐雅宫徐记者写的,他是我带的实习生嘛,写好后叫我给她改。我仔细看了这个稿于,觉得事情非常特殊,很震撼,想了很长时间,觉得应该把稿子给你看看。所以,我花了点时间,对稿于里提到的事,侧面了解过,基本事实是可信的。当然,现在这篇稿子,确实只是采访事主,有一面之词的惑觉。这主要是我出于记者职业的技巧性给她的建议。谋体不喜欢把一盘好菜一
下子端出来,更希望制造悬念,喜欢抽丝剥茧,吊读者的口味。赵德良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媒体喜欢搞且听下回分解。唐小舟说,对,谋体抛出一个系列报道,其必然操作途径就是,读者看了前一篇,心中有些想解决的疑问,谋体便在以后连续回答这些疑问。赵德良说,难怪司法部门不喜欢和谋体打交道,这种且听下回分解,实际上也等子是在给犯罪嫌疑人提醒,叫他们做应变准备。唐小舟说,这确实是一对矛盾。我也觉得,这篇稿子有点捅马蜂窝的味道,一旦发出来,肯定很多人会痛。赵德良又回到座位前,说,有些人足需要痛一下了,他们不痛,有更多群众会痛,甚至流血。他将材料递还给唐小说,进一步说,我就不在上面签字了。你把这个东西送给应平看看,把我的意见带给他。此事如果属实,可以发出来。果要用这篇文章,要注意这样三点,第一,就事论事,不搞外延,不上纲上线,不讨论,更不含沙射影:第二,立论有据,所有的事,一定要经过认真核实,拿不准的,不要写,更不要报。第三,宣传部要认真拉制舆论导向,要做到收放自知。你是从媒体出来的,对这类事情应该很内行,你先在文字以及事实上把一把关,然后再给应平同志送去。回到办公室,根据赵德良的意见,唐小舟将这篇文章仔细地改了一遥,再斟酌一遥,然后给丁应平打电话。丁应平说在办公室,唐小舟便说,那好,我现在到你的办公室来。宣传部就在省委大院内,和省委办公厅只隔了两座楼,一两百米远。虽然近,平常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就是电话,也很少打。省委这种机关,和外面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普通人大多以为,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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