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钱家都不会站到南昌王的对面上去,你明白吗?”
“小弟明白。”钱灼嘴角微不可查的微微一抽,但随即就神色正常起来。
一行马车朝着坊门处走去,出了坊门就要各归各家了,然而就在众人刚刚出了坊门之际,一名千牛卫却突然出现在了钱家马车中央,低声对着外面的护卫说了几句。
消息立刻就传到了钱喆这里。
“什么,南昌王,要我们跟着他一起走?”钱灼一听,忍不住的看向了对面的钱喆:“大兄。”
钱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直接探出头去,对着车夫嘱咐:“跟着前面的车架走。”
马车再度开始前行,只不过开始朝着偏北的方向而行。
“这是要去羊家啊1钱喆忍不住的感慨一声,说道:“我就觉得今夜的宴会有些古怪,前前后后总共也没喝多少酒,南昌王竟然就说已经兴尽,原来他是图谋在此啊1
“兄长,这难道是真的要去羊家抄家吗?”钱灼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安起来。
羊家是婺州四大世家之一,他家被抄,钱灼一时间有股兔死狐悲之感。
“管他做什么呢,今夜又不要我等冲锋在前,我等今夜就是个看客的角色。”钱喆将一切看得很透彻,最后他忍不住的说道:“从今夜开始,婺州城,将尽数落入这位别驾郡王的手里。”
天阴教被清洗,世家大族被拉拢分化。
州衙的官吏,则早就已经拜服在南昌王麾下,城门和望楼也全部都被南昌王掌控。
除了这满城的百姓,南昌王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为了这婺州城的王。
仔细想想,这才几日,整个婺州城,已经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
钱氏的府邸在婺州城西,而羊氏的府邸,则是在婺州城西北。
城西和城西北,虽然看上去只是一字之差,但实际要离的很远。
当马车出现在城西北的大街上的时候,李绚这一趟目的地,就再也没有人怀疑了,正是城西北平顺坊的羊家大宅。
整个平顺坊,里里外外,住着的,全都是羊氏子弟。
羊氏的嫡系子弟不多,但旁系的着实不少,可即便如此,相比于婺州其他世家来讲,他们家族的后裔都是最少的。
也正是如此,他们家中,但凡有点身份的子弟居住的房屋,都是大宅。
黑架马车停在坊门前,也并不叫门,就他们稳稳的停在那里。
身后的众人,没有一个敢越过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整齐清晰的脚步声,从左侧的街道上传来。
随后,一整队穿着一身浅蓝色袍,手持长枪,身背弩弓,面色肃杀的婺州役卒,从左侧的街道上快速跑来。
粗略一数,五十人,不多一个,不少一个。
为首的,赫然正是检校婺州兵曹参军徐剑。
李绚的马车为首,后面跟着一大堆人,看到徐剑带着人手出现,脸上都充满了肃然之色。
果然,昨日南昌王才将徐剑提为检校兵曹参军,今日,他手下的兵丁已经似模似样了。
与此同时,又是一阵的脚步声,从另外一侧传来。
众人下意识的回头,赫然就看到了另外一群人,全部身穿黑色的府兵服色,身上还罩着一层战甲,手持长槊,从另外一侧快速的奔来。
这一次的人数没有之前那么多,三十来人,同样的带着长弓弩箭,身形较之前者也要更加的壮硕。
仅仅是在十数息之后,一群人就已经停在了车队的右侧,庄严肃穆。
黑架马车之中,这个时候伸出了一只手,轻轻一挥。
下一刻,十几名千牛卫立刻朝着左侧而去。
和左侧的一行人汇合,正好凑齐五十整数。
这群人为首的,是被暂停了婺州兵曹参军之职的燕涛。
他手下的兵丁,都是这两日募集的婺州壮士,各个拥有不俗的实力。
简单一番调教,便已经像模像样了。
这个时候,最前面的马车上,车帘拉开,李绚探头出来,然后看向一侧:“张参军,叫门1
“喏1骑在马上的张益立刻上前,看向坊门,大声的喊道:“婺州录事参军张益,奉婺州别驾令,命平顺坊开启坊门。”
“平顺坊坊正领命。”平顺坊的坊正早就已经等在了坊门之后。
外面出了这么多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会听不着。
一直就在等着外面的命令。
如今已值宵禁之刻,坊门落锁,除非有更高层上官的命令,否则任何人不容许打开坊门。
如今的婺州,拥有这项权利的人不多。
刺史,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兵曹参军,法曹参军。
现在在这里的,起码有三人已至,更何况刺史王方鳞重伤,真正做主的,就是李绚。
坊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根本就不用李绚多言,丘贞沐已经直接带着手下的千牛卫冲了进去。
转眼间就已经控制了整个坊门。
到了这个时候,李绚的黑架马车才缓缓驶入。
长街的中央,赫然正是婺州羊氏老宅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