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了进来。
来敬业看到关弥,赶紧伸手招了招,四周的捕快,立刻上前扶住关弥。
“关参军既身体有恙,就不必前来了,今夜之事虽然颠簸,但大体还算完满。”来敬业侧身看了不远处的司功参军一眼,淡淡说道:“今夜相关之事,本官之后会让司功参军和胡长史将一切整理成公文给参军送过去的。”
“不敢劳烦使君。”关弥对着来敬业拱手,神色间满是疲累,但他依旧开口说道:“此处别院之事,在下倒也略微清楚其中来源,这里原本是萧山校尉文旭送给薛郎君的别院。
昨夜他二人一起相邀到西湖饮酒,本来也邀下官来着,但下官当时身体不适,就未曾前往,如今,他们应当是在西湖柳翠园,若……”
“不必去柳翠园了,人已经找回来了。”来遂的声音在院外响起,紧跟着,他就带着几名军士将一个人抬在担架上带了进来,
火把的光芒照亮,赫然看到担架上的人正是薛仲璋。
刚刚接近,众人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全都忍不住的微微皱眉。
薛仲璋躺在担架上,头发胡乱的散在一边,脸上满是潮红,脸上还有清晰的唇印,四肢随意的摆在一侧,鼻子不时的抽动一眼,眼睛死死的眯着,偶尔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整个人彻底的醉死了过去。
来遂来到了来敬业面前,对着来敬业拱手道:“刺史大人,下官只在柳翠苑找到薛参军,并未有见到萧山县尉文旭,不过听闻柳翠园的鸨母说,文县尉在薛参军喝醉之后,就一个人独自离开了,至于去向何处,她们也不知晓。”
关弥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侧的李绚果断的抢先说道:“今日之事,不管如何,还需要所有人都到齐再说,使君,还请派人立刻将萧山文县尉传唤到堂,千牛卫可派人协助。”
李绚一句话说完,在场众人,顿时满脸愕然的看向他。
李绚这话的潜台词,几乎就已经断定一切是有萧山县尉文旭在捣乱。
关弥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在李绚这番话之后,他突然紧紧的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他如果再帮腔,真要出事,他就有摆脱不了的责任。
来敬业微微点头,立刻就有杭州府的捕快和千牛卫离开而去。
……
“来人,把他给本官浇醒。”来敬业对着左右喝令一声,两侧的捕快和差役,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提起一桶水倒在了薛仲璋的头上。
一点迟疑都没有。
别看薛仲璋如今是杭州的司法参军,姑父又是刑部尚书,但别忘了,作为杭州刺史的来敬业不仅是所有人的顶头上司,同时他的亲伯父,便是朝中的黄门侍郎,只差一步,就是宰相。
来敬业的祖父更是前隋名将来护儿,家世来历或许比不上裴炎,但薛仲璋,他算什么东西。
李绚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就见醉过去的薛仲璋猛的一个摆子,然后直接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上下一时间竟然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听来敬业猛的大喊一声:“薛二郎1
高声入耳,薛仲璋猛的在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眼睛瞪得极大,目光炯炯的看向众人。
李绚就站在薛仲璋前方不远处,他能清楚的看到薛仲璋的眼中一点神采都没有,这些不过是冷激之后的应激反应而已。
果然,慢慢的,薛仲璋用力的甩了一下头,眼睛一下子变的浑浊了起来,但也是这一下,他整个人的意识开始逐渐的回归。
很快,薛仲璋就转头看向在场的众人,眼神虽然依旧浑浊,但在他的眼底深处,依旧闪烁着一层锐利的光芒,他已经迅速的恢复了清醒。
“醒了,醒了就站起来。”李绚从侧畔走了过去,面对面看向薛仲璋,淡漠的问道:“说说吧,这间宅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南昌王?”薛仲璋没有回答李绚的问题,而是有些恍然若悟的说道:“果然,你没有那么容易离开杭州。”
“本王离不离开杭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李绚神色极度的冷淡,他抬起头看向西北方向,轻声说道:“你若是不能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那么本王就只好将你下狱,以谋逆论处,同时好好的发信询问裴尚书,看看你这种情况,是该判斩立决,还是该判株连三族?”
李绚一句话,不仅惊的薛仲璋在转眼间就恢复了清醒,甚至就连四周的官吏差役,全部都惊讶的看着他,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周乾带着两名千牛卫,无声的站在了李绚身后。
众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顿时赶紧低头。
地上的薛仲璋这个时候,终于彻底的恢复了清醒,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开口道:“南昌王不必如此,当初筹兵副使的大印还是下官交给王爷的,不过王爷似乎忘了,东征军已经出发,王爷这个筹兵副使的使职已经到期了,那先斩后奏之权,王爷也没有了。”
“哦?”李绚低头,脸色冷淡的看着薛仲璋,轻声说道:“薛郎要不要试一试,看看本王手里的刀,还有没有这先斩后奏之权。”
李绚向后轻轻一挥,“呛啷”一声,千牛刀出鞘,锋利的刀刃瞬间已经直接架在了薛仲璋的脖颈之上。
明亮的火光下,雪白的刀刃清晰的倒映出薛仲璋愕然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