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心走到大门口,她爹得高兴得落泪,自然,女红这些东西也是一点没学。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内向的宅女,真的,她就适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专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
前世是被生活和学业所迫,被迫外向,不仅要学习,要搞研究,偶尔还要去收妖魔鬼怪,相比之下,宅在家里画个符箓赚外快是很幸福的事了;
而这一世,要不是她爹突然被流放,其实她是可以啃爹,啃兄过上前世梦寐以求的生活的。
她二哥早和她说好了,以后她嫁不出去,他就养她,他要是考不上科举,他就带她回常州府老家,她当时就决定长大以后嫁不出去了。
虽然潘筠没想活得那么废物,却也计划好了,等她修炼有了一点成就,就可以重操旧业,平时画一点符箓往外卖,赚的钱也足够自己生活了,就这样依靠父兄专心修炼,说不定等他们老去时,她还能修炼有成,找到回另一个世界的路呢?
潘筠抱着被塞进怀里的布料,泪眼汪汪,过往种种皆成梦幻泡影,人生又要重新规划了。
妙和见她快要哭了,连忙问道:“潘筠妹妹,你怎么了?”
妙真撞了她一下,“叫小师叔。”
潘筠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道:“我感动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布料。”
妙和一听,立即道:“小师叔,以后你会经常收到礼物的,我师父只要从山下回来就会给我们带礼物,还有大师兄,大师兄带的东西最多,我好想念大师兄。”
妙真也点头,小小声的道:“我也想大师兄。”
潘筠压下对父兄的思想,擦掉眼角的泪,好奇的问,“大师兄现在哪儿?”
妙和叹气,摇头道:“不知道,大师兄去经商,每天走的地方都不一样,现在也不知到哪儿了。”
“那大师兄一般何时回来?”
妙和:“不一定,有时候生意好,九月十月就回来了,有时候生意不好,就要过年才能回来。”
听着好可怜。
但妙和妙真对这些分离很习以为常,她们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并不觉得分离有什么不对。
她们很快沉浸在分礼物的快乐中,陶岩柏洗了一盆杏子端上来,一边吃,一边和她们分礼物。
陶季选择带上来的东西,除了一些贵重的药材和布料外,最多的就是一些糖果、糕点了。
三人把它们收在各个角落里,潘筠跟着他们也摸清了观里食物的存放地。
厨房的橱柜里放一点,米缸里放一点,各人的房间再悄悄的藏一包自己爱吃的,剩下的拆开了供在三清、葛仙翁和李尚书的石像牌位前。
烧上香,请他们来享用,但到中午,祂们盘前的糕点就被吃了好几块,还特别均匀,一神盘前都被取了一块。
妙和取了一块,拜了拜以后就咬了一口,见潘筠看着她,就又拿了一块,拜了拜递给潘筠,拉着她坐在蒲团上吃。
“祖师爷们吃过了,现在到我们吃了,”她道:“师伯说过了,祖师爷们看我们吃的高兴,他们也会高兴的,贡品只要诚心贡过就可以食用了。”
潘筠就也捧着糕点和她排排坐着吃,“祖师爷们真好。”
妙和狠狠地点头,“祖师爷们是真的很好,我最喜欢祖师爷们了。”
低头啃糕点的俩人没看到三位天尊的眼眸中似有流光划过。
潘筠成功融入到三清观这个大家庭中,她直到下午才抽出空来,拿出那半册残本琢磨功法。
潘小黑跟她一起看,作为阅法无数的境灵,它比潘筠更能判断一部功法的好坏。
只看一眼它就道:“恭喜你。”
潘筠:“可惜只有半部。”
潘小黑笃定的道:“我那里肯定有记录全册的。”
潘筠精神一振,“在哪儿,找出来!”
“那部分还没解开封印,你等我再解开一些。”
潘筠:……
潘小黑见她不信,连忙道:“真的,我收录有海量的功法,你也不看看我是从哪儿流传下来的,最初是因为什么创造的,只要解开我的封印,别说是区区一部功法的下半册,你就是要更高深的功法都可以。”
潘筠垂眸沉思,片刻后道:“好,我且信你,我们晚上就试着炼阵法。”
潘小黑高兴的遵从黑猫的本性原地翻了一个跟头。
潘筠摊开功法修炼。
人的记忆可以很快改错,但身体的记忆很难。
改修坤元功最大的困难就是修改身体记忆。
两套功法太相近,或者说,它们就是出自同一套功法,只是当中有区别。现在就是要改掉身体早已记牢的记忆。
这就和踏板运动一样,前八年,她都是上踏板时抬起双手,现在却要改成下踏板时抬起双手,身体的记忆很难修改,但潘筠觉得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