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官璇看她凑上脸颊,眼神又暧昧,赶快退了一步说:“西兄,请自重。”
乌向云哈哈,轻笑了两声,摇着头说:“六小姐多虑……”一抬手缓缓揭去脸上细薄的人皮面具,拉下蓝灰色的头巾。
屋子里顿时出现一个芙色容艳,灵动飒气的佳人,衬着一身清爽男袍,乌黑发长轻曳脑后,有种异样的妖娆,叫人欲辩难明。
元官璇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你……原来是女的……那你刚才……”回想起她一直泰然自若,举手投足和言谈间充满自信,哪曾有被怀疑过。
“六小姐,其实每个人一生会遇到种种事情和经历,因与果,爱与恨。佛说,把纠缠看成是业,美好的时候是缘,情尽了是还清业。六小姐可以对他说出祝福的话,却为何对自己的人生会执迷不悟呢?”
她叹息了一声,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明知道跑到东界只看到一滩黄土,却无法说服自己停下脚步。
业?也许越挣扎越难清......
“姐姐说的是。”元官璇恍惚地点着头,有点六神无主,不过对眼前的这位绝色美人,没来由地生出了许多的羡慕和信任。
突然听到门前传来一些响动,心里一紧。光顾着说话,忘记了二哥极有可能会折回,被他看到就麻烦了,便赶紧指了指床说:“姐姐如不嫌弃,请进去避一避吧。待我跟哥哥说完话,好让他离开。”
乌向云觉得也来不及走,嗯了一声快步过去,卷起双腿上了床,顺手放下鸳鸯绮罗丝帐。
“璇儿。”来人果然是元官智冉,“可有人闯来?”
元官璇轻摇了摇头,“哥哥,你且回吧。璇儿累了……”
“璇儿……”元官智冉几步走过来抱住她,低声在耳畔说:“璇儿,哥哥对不住你。可是哥哥是个男子,做此选择身不由己。”
哼!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男子!乌向云窝在床上屏着气息,听得火冒三丈......
“哥哥,且别这么说,也许是我们缘分尽了。”元官璇淡淡地说,由他揽着也不挣扎。乌向云一听觉得要糟,看来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但知一半不知一半,无心说着,平静得反常......
“哦?”元官智冉抬了下眉头,松开她,“看来璇儿已做打算,是做哥哥的太多虑。”说完突然转了个身,快移几步到床畔,一把揭开罗帐。
霎那间,乌向云已经运起元真,连着两招出手,如闪电般迅速封住了他的气户和华盖两个大穴。
“你?!”元官智冉站在那里,不能动弹,眼里满是震惊。这女子青袍黑发,明艳魅惑,美地甚是特别,比起师傅还犹胜三分。她是谁,怎么会在小妹房里......
“六小姐,你想怎么处置他?”乌向云在元官智冉身边转了两圈,看着他一张愠怒的俊脸,缓缓问道。
元官璇做梦也没有想到,跟自己的情郎有一天竟会如此针锋相对?
“璇儿......不要!”元官智冉看着元官璇,嗓子突然有几分沙哑。“都是哥哥不好,原谅哥哥好不好?”
“哥哥,我只想问你一句,要认真答我。”元官璇看着他,缓缓地说:“你可曾真心爱过我?还是,你只爱祝融家的六小姐,这个拥有一半家产,对你言听计从的女子?”
乌向云不由一怔,原来元官璇得了爹爹默许,在祝融家的地位竟然这么高。难怪那些兄弟都为她忙前忙后,看来一半真是为了她,一半也是为自己吧。而元官智冉,更象一个愿意走捷径的小白脸,还是过河拆桥的那种。
“我,我当然是爱你的啊!璇儿……你说喜欢帝都汝芳斋的胭脂水粉,哥哥就每个月让人给你买来;你说喜欢江南的软绸织绣,哥哥特地给你挑好颜色,去让人定制;你说……”元官智冉看着她,越说越动情,声音也越发沙哑。“璇儿,我怎么会不爱你?十几年了,你已经成为我的发肤……意绵绵,心染相思弦。”
“指纤纤,只恨青丝长……”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很快沾湿了整张脸颊。元官璇定定地看着他,凄楚的眸子伴着噬骨的痛,“哥哥,你是对我很好。只可惜,你每次定的都是双份,一份给我,一份存着,给师傅。璇儿好恨……”
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支凤头碧玉金簪,正对着元官智冉举了起来。“哥哥,璇儿好恨。恨不了你,就只能恨自己……”说完,手一转,寒光如流星,对自己的胸口猛然扎下去。
“璇儿!”
“六小姐……不要!”乌向云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可惜迟了一步,簪子已经插进心口,鲜红的血顿时奔涌而出,触目惊心染开了一片锦丝绮罗,身子软软地倒进她的怀里。
“璇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