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飞滚滚,浩土征战,千军单衣不畏寒;
长剑指西沙,逆风如铁,一手遮天傲群雄……
领兵上路已有好几天,三千人马浩浩荡荡,一鼓作气日夜兼程。这队精骑剽悍耐劳,组织严密,是海纵天亲自督教的一部分人马,都是以可以一挡十的勇士,所以每次巡边压境都跟着他。
“殿下,过了这个片林子,前面就是丰郡,要不要让众将士落脚歇息?”樊伟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小麦色的皮肤,披一身闪亮银甲,高大英武,是海纵天麾下的一名副将。
“丰郡?!”海纵天低声一句,稳了稳马头,坐姿巍然挺拔,在坡首朝远处望去。
只见一条波光粼粼的宽河流淌城间,无数楼宇栉比鳞次,渐高逐低。这是潼文天宇西南的一座都城,地如其名,可谓物丰人饶,生机蓬勃。记得五年前,安插“漆夜”“昔悦楼”的时候,曾经停留过几日。
“好,今夜就宿近郊吧。”
“遵命。”
子时,都城依然飘扬着丝竹轻歌,时有喧闹和欢乐的笑语穿梭其间。海纵天一身黑色夜行装,独自走在人形稀少的街上,寒眸如星,面色有几许凝重。叹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夜空,这次出征有了战绩,是不是可以请一道旨……
“属下赤炼,参见主上。”昔悦楼后墙跟的暗门打开,浅淡的光晕,映笼着一个启膝跪地的魁伟身影。
海纵天点了下头,熟门熟路走进去。这次出来,他把夜枭和简同都留在帝都,正好多考验下几个管辖西边分部的下属。何况自己的封地也在周边,当真需要好好琢磨,该怎么治理,至少每年的呈报、每季的宗报,要让帝爷们满意。
上了二楼,进到内廊最里间雅室,在一张雕纹大椅上坐下。马上有个十三、四岁,身穿蓝白芍药花摆裙的小丫头,端上一盏韵香铁观音。
他缓缓拿起来,开声问到:“花族这次出了什么闪失,会让那两个贼子得手?”
“禀主子,那夜是冰粼做护法,她的身手在族里可以排上前十二,可惜还是不敌,腿骨被折。”
“哎,自从麻衣走后,她们那一脉里就没出过个像样的。”海纵天把杯子搁上茶几,语声有几分遗憾,“水彤呢,难道也不顶事?”
赤炼犹豫一下,还是勉强说了出来,“属下探知,那晚她被二少爷招去暖凤阁,为那台垄月篦瑟调音。”
这个容二少实在太不像话,不在乎自己臭名远播也罢,但也该顾惜下花族的名声。从十五、六岁起,仗着外祖母疼爱,就整日花天酒地,任意妄为,附近几个族里的年轻女子称他为花门小太岁,见他出门就远远避开。
如今族里出这么大的事,他却照样寻欢作乐,毫不动容。谁叫他父亲去世地早,大哥小时候又脑梗过一次,好不容易给救回来,结果腿脚不太好使。于是,他成了家里唯一被看好的男孙,容家的顶梁柱……
当然容家的事不需要海纵天操心,但跟母后沾亲带故的,算起来也是潼文宫的外戚。他沉吟了一下,抬起头对赤炼说:“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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