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她都是在他怀中醒来。
一起去城头远眺敌营,去看将士布阵操练,朝出暮入习武嬉笑……
海晖明在众人精心照顾下,正慢慢恢复;她不时研究医书配些药丸,施展下针灸术,为营里的兄弟治治伤痛。
大家敬她武技高超,性情随和,渐渐都混熟了。时不时拍下肩,叫一声西兄弟,这样从容而热闹的生活,她觉得很满足,但一想到日食之事,掰着手指心若千斤重。
“禀殿下,探子回报。”
“进来。”
海纵天抬眸,放下手里的宗卷,自黑骑挫败后,一直未见胡人有任何动静,但是,阿布勒达绝不会善罢甘休。
“禀殿下,这几日阿布勒达的黑骑和重骑兵都躲在后山练阵,无法靠近探测。”
“哦?”
他略忖,胡人也练阵法?难道是百里烨在背后操控?
“再探。”
“是。”
以他对百里家的了解,阿布勒达肯定不会再犯险,那会是什么……不管他们如何,都拿出一个万全的计策出来。
坐在那里定定思考着,有只无骨玉手缓缓摸上脸颊,带着熟悉的清淡香气,不由心头一热。
“想什么呐,这般入神?”
“哦,都是对阵的事。兮儿怎么不去把玩你的瓶瓶罐罐,想我了吗?”
“我刚在外头,都听到了。正巧这两天研究一种新玩艺出来,夫君要不要听听?”
海纵天低笑着说好,知道她鬼主意多,又想出什么怪事物。乌向云走上两步,拿起笔就仔细地画开,边描着边侃侃而谈。
他听得时而凝眉时而舒展,越来越津津有味,捏着她的手说:“罢了,罢了,如此上天入地玄乎。等下我叫校尉给你配几个人,只管去试试。如果真成,他们就都要蔫了。”
等伊人兴高采烈出了帐,一丝冷笑略过他俊朗的脸颊,兮儿,只要你高兴,我便是这般纵溺,若有人敢拿逾规之举开刀,本王让他先去下地狱。
乌向云本来觉得法子并非兵家之道,但得了夫君撑腰,愈发想要把事情做通透。
平日她都是在军医的营帐内鼓捣,一回去坐下,就刷刷写开几大张纸,把要的材料罗列出来,又跟兵士们一一详述。
海纵天也没闲着,日日跟缮奇和诸将商讨,又督促着兵列练阵的事。两个人早出晚归,倒头便睡,倒成了室友一般。
没过两日探子又来回报,胡人除了练阵,依然没有任何异动。
大战前夕往往是风平浪静,他觉得不能再等,让人集结兵马,明日出城挑战,要一个先声夺人。
清晨,一翻身发现枕边空着,不由大吃一惊,难道她整夜未归。赶快穿戴梳洗冲到军医营帐中,也不见人影,有几分慌神。
“禀殿下,公子去了城头。”
晨雾朦胧中,远远望到一个细长熟悉的身影,玄袍如织云,鼓起的广袖迎风飘摇。
御气几个飞身纵上城,不由一呆。
满天飞舞的圆篷状物什,灰蒙中隐有亮光,一片片几欲遮天,藉着东风晃悠着朝西飘去……
“兮儿,真会选日子。”他黑眸溢笑,踱步过去,“比为夫出征还早一个多时辰呢。”
乌向云看到他甲胄辉亮,霸气凌然,心里阵阵喜欢,多日的辛苦都化作一片甘心,用袖口拂下额头,嫣然一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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