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纵天从卫离手中接过气若游丝的她,浓黑的双眉顿时扭结起来,心象被剐过一万遍,连眼眶都红了。
她被凌虐地面白如纸,象一个迎风飘摇的破风筝,衣衫褴褛不遮体,莹雪般双臂和大腿上,划满深长的血痕,一条条横竖着狰狞恐怖,触目惊心。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轻轻抱在怀里也怕会弄痛她。
“纵天,还有几天?……”
“什么?”他低下头侧耳静听,一下又明白过来,“兮儿,你都这样了,还管那些做什么。就让他们按自己的法子去解决吧。”
她勉强地摇了一下头,诺努双唇,“不行。带我过去……”
黯淡的眸子望着他,神色几分凄楚几分哀求。海纵天心痛如噬,一下别过脸去努力不让自己失态,过一会朝她点点头。
他咬紧下齿,憋着火气,一一个字挤出来。
“白飒,马上出去找一台车驾过来。代我去请明大师在靖化蓉庄会合。”
“赤炼,嘱咐所有人,把这个庄子和后山统统炸平,杀尽满门,一个不留!弩、箭、药、械什么都可以,那个妖物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低应一声,迅速消失而去,六日前他们收到急令寻公主,顺瓜摸藤发现跟西精有关,无奈他行踪隐秘,老巢又深藏暗蔽,机关重重。
海纵天一得消息,不假思索喝令用*炸,才知道主子已是心急火燎,怒焰万丈……
从没见过谁,抱一个人会如此小心翼翼,说两句话也俯首贴耳温柔似海……
可他的一生中从未如此痛过。
乌向云被抱进马车里时,又一次昏迷过去。他喂她丹药,握着她的手,心乱如麻几度欲垂泪。
车驾行驶地很慢,但胜在平稳舒软,她一直半昏半醒,每次睁开眼看到他的黑眸低视,心中一宽才意识到已脱离苦海。
“纵天,还记得草原上的琉璃小屋吗?”她望着他,微喘着气,低低声说着,“那时候你也是这样抱着我。我在想,这个男人好有阳刚气,是我心目中的王将天神。原来那时候,我已喜欢上你,只是自己不太懂…...咳……咳……我在想,如……”
海纵天有种不详泛起,心中一凛不想再让她说下去,赶快拿起身边的白玉雕瓷杯,笑看着她,
“兮儿口渴了,喝水吧……”
她淡淡地笑一下,摇摇头却继续说着:“我一直在想,如何整理自己的感情,你们一个个都,咳……都很好,咳咳……”
“别说了,好不好。别说了……”他捏紧她的手,苦声规劝起来,“那日在蓉家舍下你去领军,我就知道如果没了你,这江山不过是毫无颜色的天地。你一定要振作,跟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看尽青山落日,否则,否则……”
否则,你让我独守着高远庙堂,寒墙深宫,孤寂终老吗?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在爱,和未来之间做选择!可如果连个盼头都没了,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明大师和巴南真一起到蓉庄的时候,乌向云已在暖阁里昏沉地躺了两日。
“师傅,徒儿好没用,人没救过几个,自己被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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