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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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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紧紧盯着他,等他快快问完话,他撇过脸,耳尖不知为何红了。

    “你、不许瞧我!”他说。

    林云暖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木爷,现在能说了吗?”

    “你……”

    木奕珩喉结滚了滚,“我、和那个……那个唐逸,嗯……谁生得俊?”

    “啊?”林云暖目瞪口呆。

    ……………………

    吴强和晚霞立在外头,只听里头传来一阵巨响。

    木奕珩踢翻了椅子,甩手从里头走出来。

    吴强连忙迎上:“公、公子爷?”

    “吩咐下去,把那林熠哲拎出来拷问!前儿城里的失窃案,我瞧便是他做的!”

    木奕珩一语出,林云暖、吴强、晚霞皆面色一变。

    “愣着做什么?吴强,还不走?小爷很忙,还赶着喝花酒去!”

    说完,见没人扑上来挽留哭求,加重语气,跺脚道:“小爷的相好从大都北城门一直排到北直隶境外,觉得小爷俊的多了去了!”

    他就这么气呼呼地离去,晚霞早惊呆了,待瞧不见他背影了,才转过脸,“奶奶,木爷这是怎么了?他不肯放过二爷,这可怎么办?”

    林云暖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我也心乱如麻。”

    他分明,就是来消遣她的。

    他千里迢迢把林熠哲从云州挖来,她就不信,局面还没打开,他就弃之不用?

    ……………………

    此时木爷眯着眼,半躺在圈椅上,脚登在案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名艳妆美人跪在他身前,用软如绵的手替他按腿。

    宽阔的大厅,里头坐着几个和他玩得来的伙伴,个个儿喝得半醉。

    “做得好!”木奕珩突然大喊,手一挥,道,“赏!”

    小厮无奈地掏出一锭银子,递到那捶腿的美人手上。

    周边人笑道:“木九还是这样,一高兴就挥土似的洒钱。”

    又有道:“难得这姑娘哄得你高兴,怎么,今晚可要留人住下?”

    一群人低低笑了起来。

    “留!”木奕珩收了腿,盘膝坐在椅上,“怎么不留?我告诉你们,爷不仅留她,今儿这些,爷全包了!”

    满场男男女女皆笑了起来。

    “真的呀?木爷可不要食言啊。”

    “哟,瞧不出,年纪轻轻,口气不小啊。”身边一个与他相熟的戳了戳他手臂,“说实话,木九,你行不行啊?十三四岁就调戏姑娘,这身板儿,早亏空了吧?”

    “去你娘的!”迎着众人哄笑,木奕珩一脚踹过去,“小爷不行?你要不要跟小爷睡一回,知道知道滋味?”

    “滚!”那人笑着回打他,“老子睡你还差不多!瞧你唇红齿白的,若扮起来,那才叫美人儿呢!”

    场中闹得不像话,木奕珩一听这话,却笑不出来了。

    耳畔响起那清清冷冷的声音。

    “他俊。”

    那女人答得干脆,没一丝的犹豫。

    他俊……他俊……他姓唐的俊,你怎么还跟他和离?

    “哟!很热闹啊!”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帘子从外掀开,四名娇滴滴的美人儿先走进来,后头,卫世子被两个侍婢扶着。

    木奕珩的面容,有一瞬僵硬。

    座中都站起身来,规规矩矩低头行礼:“世子爷。”

    卫世子后头是木清鸿,见木奕珩面色不好,连忙解释:“世子才从宫里出来,路上遇着,听说你们在此热闹,特来瞧瞧。”

    便有人慌忙让座,吩咐重整宴席,今晚服侍的女伎中选两个最出色的,送到卫世子身边侍奉饮食。

    卫世子笑着摇了摇酒杯,抬眼斜眺着木奕珩:“昨晚,奕珩你可叫我好等啊。”

    昨晚木奕珩本要入府参宴,给他凑趣,半路遇上林云暖,一时魔障,就是甩下一干人等独自逃了。卫世子专门点他来,却连句交代都没有就不见了人,如何能忍?当即就阴阳怪气问他,阴测测地等他答话。

    木奕珩吸了口气。他没忽视,木清鸿递过来的眼色。

    如今为着宫里贵人着想,不宜树敌,可……究竟要给人当狗腿子当到什么时候?

    “奕珩……”木清鸿深知九弟的性子,怕他此时犯浑,连忙出言提醒他。

    木奕珩默了片刻,总算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唔……临时,遇到点棘手的事,下回,再陪世子喝酒。”

    卫世子嘿嘿一笑,阴沉的目光夹了三分不屑,“何必等到下回?今儿就不错。”他大手一挥,道,“来呀,给木九爷上两坛新酒!”

    众人面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卫世子此人心胸狭窄,木奕珩才通过美人春|宫得他青眼,转眼因这么小一件事就又得罪了他。今儿怕是不能善了。

    木奕珩笑容收了,“我喝两坛不打紧,世子可敢陪我两坛?”

    话落,场中落针可闻,人人替木奕珩捏把汗。

    “奕珩,不得造次!”木清鸿抢到木奕珩身前,朝卫世子拱手道:“世子爷,九弟醉了。胡言乱语,您莫放在心上。”

    这里是朱府别苑,朱公子身为东主,不得不出来缓和气氛:“是是,奕珩适才已喝了许多,这会儿怕是醉的连我们几个脸都认不清了,世子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伸手扯了扯木奕珩袖子:“奕珩!你醉糊涂了!来呀,扶木九爷去休息。”

    木奕珩冷笑,甩脱朱公子的手,“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吓成什么样?”

    他上前,众目睽睽下,一把揽住卫世子的肩膀。“世子爷海量,何惧两坛水酒?世子爷,蒙您不弃,木九近来快活得很呐,来来来,酒上来了,我先干为敬!”

    没人说话,原本热闹的厅里一片死寂,木清鸿惨白了一张脸,连忙走上前来,想把木奕珩挂在世子身上那手拿开。

    卫世子面色数变,见木奕珩左手提起酒坛,仰头就灌。

    咕咚咕咚的饮酒声,引得几个女伎轻呼出声。待木奕珩被呛得咳起来,才把那酒坛放下来,扬声大笑:“好酒!”

    卫世子眯起眼,拊掌笑出声来:“我就说,木九是个有趣的人。来呀,上酒,我陪木九干这一坛!”

    两人勾肩搭背走入上席,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卫世子虽豪气干云,说要陪他一坛,才饮两碗,就这个那个的凑上来,争抢着求卫世子赏晚酒喝。

    两坛酒空了,木奕珩一抹嘴巴,大笑:“再来!”

    卫世子到底喝了几碗,人有些晕晕的,身子靠在木奕珩臂上,抬手拍他的脸:“哎哟哟,瞧瞧,瞧瞧,要不我怎么喜欢他呢!木九!你再干一坛,我……我就赏你……”

    “嗝!”

    卫世子打个响亮的酒嗝,笑着朝下头伺候的一个美人招手:“来,柳儿!”

    盛装的美人儿羞答答地走上前,跪在案前。

    “这位!”卫世子拍木奕珩肩膀,“木九爷!百年世家木家听过吗?传说,有凤凰栖息过他家的梧桐树!”

    美人面上露出得体的笑:“这是真的?可太神奇了。”

    “今晚,你归他了!好生伺候这位……九爷!”转过脸,笑对木奕珩,“听说,昨晚你强了个美人儿?”

    木奕珩持杯的手一顿。

    昨晚长街之上,众目睽睽,他纵马上前,截停车轿,将她从轿中拽出来……许多人瞧见,自有添油加醋的,说与这绝世淫|虫知道。

    卫世子凑过来,笑得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纵|欲过度的脸孔呈青白色,原本十分英俊的面貌,因这笑容,这面色,而变得令人作呕。

    “你把那美人儿给我见识见识……”卫世子笑嘻嘻道,“咱们,换着玩,如何?”

    谁人不知木奕珩相好众多?他又年轻俊俏,勾勾手指,不知多少女人愿意贴上来。能让他当街强抢,可想是如何绝色。

    木奕珩额上青筋跳了跳,面上却在笑着:“世子真是消息灵通。可惜……”

    他饮了一口酒,倾身,将案前的美人下巴捏住,缓声道:“用这种货色来换,世子未免太小气了。”

    话落,美人被他一把甩开,伏倒在地。

    卫世子登时一怒,桌上酒盏哗啦一声拂扫在地,“木奕珩,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木奕珩冷笑:“世子说对了,木奕珩就爱吃罚酒!”

    他豁然起身,将淋到身上的食物碎屑拂去,看也不看卫世子和诸人,抬脚就走。

    “奕珩!”木清鸿声线发抖,追上两步,连忙又回过头,“世子,奕珩酒醉糊涂,您大人有大量……”

    “去你娘的!”卫世子抬手就扔来一件东西,极有准头地打在木清鸿额上。

    待众人看清他扔去的是什么,不免都带了几分讶然。

    是只靴子,滴了酒污,底有尘土,绣金线麒麟,串百粒细珠。

    木清鸿的面上未来得及褪去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林云暖素来宫寒,这会儿早早用上手炉,捧着捂在肚子上。林熠哲不在,她寝食难安,晚霞等人早早遣下去,自己缩在床上辗转反侧。

    也不知那木奕珩,要闹脾气到何时。他昨夜种种行径,没一处不透着古怪。堂兄曾说,木奕珩可信,可他做出这种事,哪里像个可信之人?

    忽然一股寒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起身一瞧,竟是妆台前的窗户被风吹开半扇。

    时已入冬,她身子又正是虚弱时候,也不喊晚霞进来,自己穿鞋下床,走到窗前。

    手刚抚上窗扇,就见月下,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在眼前。

    她下意识就要惊呼,一只带着熟悉气息的大手堵住她的嘴。

    一个低低的声音,带着笑,“嘘,喊什么?是我!”

    木、木奕珩?

    林云暖此时,已不是震惊害怕,或羞涩惶恐,她很想抽把刀出来,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喝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其三)

    林云暖自不会大声喊叫,自毁清誉。其实就算她喊,又能如何?宅子是他帮忙置备,人手是他分拨来的,上回他强闯内院,谁曾上前拦过?

    她转身,将榻上放的一件褙子披在身上。

    木奕珩吭哧吭哧地从窗户爬进来,笑嘻嘻地,在她屋里转了一圈儿。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她身上用的那种香露,整个屋子都是这种味道。

    借着昏暗的月光,瞧不清太多,而转过脸,望见她素白的脸庞,不用看清,那模样早刻在心上。

    木奕珩嘿嘿一笑,见她远远坐在靠门的椅子上。

    他便招手:“过来。”

    林云暖会听他的才怪了。

    她强压怒意,低声道:“木爷这是何意?欺人欺上了瘾?便是世家豪绅,朝廷命官,也不能不顾礼仪廉耻,夜闯旁人内院,行止轻薄吧?”

    木奕珩咬了咬牙。

    他这是遇上个什么主儿?昨晚不知多娇气多乖巧,被他亲的嘴巴都肿了,一点都不气,还主动勾着他脖子往他怀里挤。这他妈才过一晚,白天就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昨晚的事,可现在黑灯瞎火的,门外也没人守着,还装什么纯情小白兔呀?

    他靠在窗边,被风吹得有点冷。他伸手扣住窗格,定了定心神,朝她走去。

    林云暖戒备地站起身,后退,背靠在门板上面。他伸臂过来,撑在她头两侧,将她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垂头低声骂道:“没良心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你做了什么?”

    得罪卫世子,从前的一切筹谋前功尽弃,木家官场上要被卫党打压不说,后宫木贵人也不会好过。

    可,他能用她换?

    那还配做个男人?

    林云暖并不领情,她无从知道,眼前这人做过什么好事,他做过的坏事她却知道不少。

    就凭他上回趁人之危被她抓了三道伤痕,凭他昨夜无故捉走她又囚禁林熠哲……

    林云暖笑了,声音发冷:“木爷可不要对我说,毁我清誉、囚我兄长,是为我好。”

    木奕珩怔了怔。他咬牙:“我毁你清誉?”

    她知不知道,和离闹得那样难看,名声尽毁,是谁在背后助她,叫她毫发不损全身而退?

    “难道不是?”他距她太近,呼吸就在咫尺,林云暖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腹中又抽痛,抬手按住肚子,强迫自己抬头盯视他,“木爷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什么?林氏年老色衰,又是妇人之身,总不是为了垂涎美色。木爷是有意辱我,害我,却不知,我何处得罪了木爷?”

    听完这话,木奕珩默了片刻。然后嗤地一声笑了。

    他说:“万一我就是垂涎于你,不嫌弃你年老色衰,妇人之身呢?”

    她原来这般没自信。年老色衰?她能多大?至多二十四五吧?他又不是没有过年长的相好!

    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让林云暖极不自在。适才的寒冷之感已化成了快要让人窒息的火热,她撇过脸去,“木爷别说笑了,我……”

    林云暖陡然张大了眼睛。

    木奕珩的嘴唇,轻轻贴在她面颊上,然后,响亮地“啵”了一声。

    接着,他还十分得意的咂了咂嘴巴。

    林云暖闭眼,深吸一口气,抬手,一个巴掌挥去。

    手在半空中,被他攥住,按着腕子,给定在门板上头。他将她两手都捉住,下身抵着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凑上来,鼻息粗重的威胁道:“你还跟我厉害?娘们儿,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办了你……”

    不过顾及她的肚子,女人的事,他糊里糊涂,没留心过。她说没事,谁知真的有事没事?

    相思太盛,与其自己独个儿在房里肖想,不若闯了来,当面抱个满怀。

    林云暖侧过脸,她没遇过这种情况,一个毫无羞耻之人的男人,就这样纠缠上来,无缘无故,怎么就招上他了?

    “木奕珩!”她恨声道,“你敢动我,我与你鱼死网破。”

    这话,木奕珩不爱听。

    他心头有气,讨厌极了这种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人人说他阴晴不定,他看,这女人比他还阴晴不定。

    再想,莫不是她因为林熠哲的事与他置气了?

    木奕珩松手,把人放开了。

    林云暖连忙与他拉开距离,手里摸到妆台上,将根簪子藏在袖子里。

    木奕珩尚不知情,只为她忽冷忽热的态度气恼不已。

    他在屋中转了两圈,突然转身,“我明儿放了你哥。”

    林云暖不语,摸索到床边。——簪子还是不保险,她枕下一直藏着把匕首……

    木奕珩见她缩进帐子里去,哪里知道她已动了杀心。犹不自知地道:“我他妈就没把他怎样,住的是比他自己的屋子还大的地方,专门挑了两个最懂事儿的姑娘给他暖床,他这会儿不知怎么快活呢,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能看不能吃,窝囊透了。

    林云暖啐了一声,“木奕珩,你能不能要点脸?”

    当着谁呢?就这么不干不净的说?

    “脸值几个钱?”他朝她走了几步,撩开帐子,屋里本就黑,她躲在帐子后头,那影子像个女鬼。

    林云暖攥了攥手里的刀柄,身子后缩。

    “我要脸,才会苦着自己。”他意有所指地横她一眼,伸手,捻住她额前一缕头发,想到自己此刻站在她的闺房中,她的睡床前,喉结就滚动好几下,干涩着嗓子道:“我没怎么你,也没虐待你哥,你还生什么气?你别躲,我就抱一下,最多……摸两把……”

    他不要脸的伸出手去,钻进漆黑的帐子里去捞她的身子,就见一道奇异的白光一闪,木奕珩捧着手腕,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林云暖迅速跳下床,跑到门边将门打开,她手上握着那把带血的刀,低声威胁:“木奕珩,你敢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木奕珩整只手腕都见了血。喷薄的,汹涌的,凉凉的顺着指尖往地上流淌。

    她划伤他的手腕!

    切到动脉!

    她若再添些力气,甚至能斩断他这只手!

    巨大的惊惧和震怒席卷了他。

    木奕珩像只狂暴的狮子,他一步步上前,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

    这女人是不是疯子?

    “你他妈昨晚还肯和我上床!转头,就想杀我?”

    林云暖伤了人,不是毫无感觉的,她在后怕,万一适才那刀划错了,弄瞎了他的眼睛,割断了他的脖子……

    声音不由自主哆嗦着:“是、是你逼我的,我说了,我不愿意。”

    “你昨晚强掳我去,今天又……木奕珩,我就是和谁睡,也不会和你这人渣败类!你这样的好色淫贼,你就该死!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我不是那些上赶着你、求你眷顾的女人!我感激你帮过我,可我……昨晚,还清了吧?”

    他说昨晚,他们……林云暖猜测过,抗拒着,不希望发生的意外,原来还是发生了啊……

    木奕珩瞳孔一缩。心头瞬间了然。

    原来昨晚她的乖巧贴服,是报恩?

    原来他以为的两情相悦,是他自以为是的误会啊……

    原来,她不是阴晴不定,她是根本,心里不曾有他。

    血液迅速流去,他甚至,听见地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却感受不到痛。他心里的酸涩,早就盖住了皮肉上的痛楚。

    不过,只是一瞬。

    他扬眉,笑了下。

    “哦,这样……”他拉长了尾音,漫不经心地朝她走,“你可以,就在此刻,此地,杀了我。”

    有朦朦白光,照在他脸上,让她清楚看见他唇角满不在乎的笑。

    “杀不死我,我还是要继续纠缠你的。”

    他笑着说:“你看,……”

    他一步步走过来,伸手,将她持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就在这里,刺进去,一了百了。但凡你心软,就得承受,所有我想对你做的事。”

    她凝结的眉毛抖了抖,刀尖就抵在他心脏位置,他的手上全是粘稠的血,滴答滴答,把她的手也沾染上了。

    只要稍稍用力,眼前这跋扈的小鬼,就再也无法纠缠。

    握着她持刀的手,不断用力。她手在抖,渐渐失去力气。鼻头酸的不行,不知绝望还是悲伤的情绪袭上心头。

    她掌中那刀,“咣”地掉在地上。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

    他捏住她的下巴,舌尖划过那小巧菱唇的轮廓。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注定,是我的。”

    他终于如愿抱住她柔软的身子。林云暖颤抖着,闭上眼,任不属于她的气味将她沾染。

    她该怎么办?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在无法拒绝的时候,在震慑不住任何人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不要觉得(其二)木奕珩的表现奇怪哦。

    他突然耍贱,不是转性了。而是在他心里,昨晚女主没拒绝,就表示认同了和他的(相好)关系。

    所以脾气突然好了,也不傲娇了。自己的女人嘛,木爷是要宠的。

    毕竟他并不知道,女主昨晚其实魂游天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啥。

    至于他对女主,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肉体上的渴望,这个,慢慢看吧,菲会努力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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