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凉风徐徐,孟成悦的头发湿漉漉散在背后,滴出来的水珠过了夜风异常寒凉。
太冷了,她笑不出来……
眼前的光被挡住,少年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
一直以来,孟成悦在谢执洲面前都非常警惕,她要防着他使诈捉弄她,还要提防他抓住她的把柄把她送走。谢执洲有多烦她孟成悦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脸。
他想看她笑,是因为好奇。
为了满足他的猎奇心,她不得不挤出笑容。
谢执洲的视线定在她脸上。
少女一脸水雾,睫毛还沾着水,颤颤的像朵风中小茉莉,说不出的柔弱。
她勾了勾嘴角,浅浅的弧度稍瞬即逝。
“笑完了。”她提醒。
谢执洲继续盯着她看了两秒,嗤笑一声:“哪儿好看了?”
“什么。”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孟成悦摸不着头脑。
“我说……”他低头,清冽的冷香笼下来,她的嘴角被他用指腹按住往下拉。
可能是他指尖太凉,也或者是他的动作太亲密,孟成悦一个激灵,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受到惊吓一般,她转身,朝旁边退了两步。
“我说丑死了。”头顶响起谢执洲不带情绪的回答,“以后不准到处对别人笑,丢我的人。”
“……哦”
她本来就不想笑,是他非让,又嫌丢人。
“心里嘀咕什么呢?以为我听不见吗。”
“您听错了。”
一阵风吹过来,孟成悦打了个冷颤,暗示道:“少爷,您不冷吗?”
谢执洲的视线落在她的肩膀上,不知在看什么,过了两秒,又挪到她的脖子上,瞳色幽沉,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
他这个眼神……
孟成悦怀疑,他又想往她衣服里塞纸团了。
下一秒,谢执洲如梦初醒一般别开眼,气息微促:“烦。”
她只是站在这什么也没做,他突然发起大少爷脾气,转身就走。
孟成悦见他往大门口走,追上去:“少爷,您要去哪?”她不能再放他走,他已经缺课两天。
谢执洲头也不回,烦闷道:“离我远点!”
“可是这么晚了,你今晚还回来睡吗?我怕你明早起不来。张老师的课很严,会点名——阿嚏!”
“……”
可能是被她弄烦了,谢执洲停下,转身扬起手臂把她夹在腋下,带回院子往房间一丢,凶巴巴的:“滚回去吹头发!”
“少爷——”
“闭嘴。”
他的脾气一向古怪且阴晴不定,孟成悦不怕死的问:“你还会走吗?”
谢执洲看了她一眼,随即皱眉,嫌弃地别开脸。两秒后,他又侧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安静了。
孟成悦莫名地望着他。
“孟成悦。”谢执洲突然勾住她的肩,和她打着商量:“你今晚跟我睡。”他神色疑惑,像是准备做什么试验。
孟成悦对他时不时兴起的念头很熟悉,大多时候他只是随口一说,过会儿就忘了,但如果是现在这种表情。
多半是认真的。
“我不走,今晚跟你睡,我自投罗网送上门让你守着。”
“……”
她怕睡梦中被他掐死。
谢执洲低眸盯着她:“怎么,不愿意?小时候你又不是没上过我的床。”
“少爷,您成年了。”
“你不是没成年么?”
“……”
“纯盖棉被睡觉,我不碰你。”
孟成悦不知道他这又玩的哪一出,但她只要一想到他衣服底下藏着的好身材就止不脸热。
他们都长大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那样睡在一块。
孟成悦避开他直勾勾的目光:“不行。”
谢执洲:“你经期提前了?”
“……”
他怎么还记得被她染红的床单!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孟成悦无语两秒:“没有。”她抬起头,故作淡定:“我不想跟你睡。”
像是没预料到会被她拒绝,谢执洲愣了一下,收回手,气急败坏地摔上房门。
他今晚说不上来的浮躁。
怕他犯事儿去找别的女生睡,孟成悦吹干头发后,搬了张凳子守在他房间门口。
守到里面熄了灯才离开。
*
临睡之前,孟成悦接到谢青瀚的电话:“悦悦,执洲没在家吗,怎么打他电话关机?”
“在的,少爷今天心情不好,很早就回房间睡了。”
谢青瀚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盯紧他,别让他出去惹乱子。”
“嗯,知道。”
谢执洲的叛逆期破坏力惊人,15岁那年差点沾上人命,幸好孟成悦在他身边拉着他。
那件事一直压在谢青瀚心里,至今回想起仍是后怕不已。
孟成悦很庆幸今晚把谢执洲叫回来了,否则她会因为失职让谢伯伯失望。她尽力做好谢伯伯交代的事,内心也会少一些亏欠。
这个月的零花钱到账后,孟成悦立刻转给了大伯母。之前妈妈做手术欠了亲戚十几万。还完这个月的债,她身无分文。
饭卡里还剩85块8毛。
早上和晚上都在家里和谢执洲一块吃,不用花钱,只要解决中午那顿就好。这个月还剩26天,扣掉周末放假,每天能打四块钱的饭。
足够了。
*
中午食堂人很多,吴漫漫就排在孟成悦后面,看她又只要了一份米饭和青菜,想到她已经连续两天只吃白饭青菜,本来想多买个鸡腿分给她,看到她刷完卡的余额。
原来不是没钱,是在减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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