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虫全吓跑掉。
孟成悦抬手挡在额上,眯了下眼睛,看清了坐在窗台上的谢执洲。
“你干嘛。”她声音嗡嗡的,显然是没睡醒,沾染了起床气。
可能是从小到大他闯入她房间的次数太多,孟成悦对谢执洲没有防备心。
如果他出现在她床上,她可能才会惊讶一下。她放松了警惕,准备继续睡。
“都十一点了,猪么你?这么能睡。”谢执洲又恢复了桀骜不羁,霸道地把她摇醒:“起来跑,我要追你。”
孟成悦天快亮才睡着。她不想起,翻了个身,捂住脑袋继续睡。
被窝里伸进来一直大手,一把将她捞起:“快点儿,下午我要出差去外地。”
把人抱起来后,谢执洲才注意到她的睡裙已经卷到腰窝,两团软绵贴在他手臂上,他动作一顿。
孟成悦没意识到,睁着一双惺忪睡眼,声音懒得没有力气:“你要去哪儿?”
谢执洲眸色暗沉:“也可以不去。”
“那你别闹,我好困。”孟成悦扯过被子,又想往被窝钻。
她转身,削瘦白皙的后背暴露在他视野。挺翘的臀线,纤细的身段,一览无遗。
“你这穿的什么东西,遮哪儿了?”背后响起谢执洲低哑的嗓音。
“裙子啊。”孟成悦说完,才发现她的裙摆已经麻花一样,全部被卷到上半身。
她双手用力拉,打算抱住被子遮身体。
结果,把谢执洲扯到了床上。
“……”
“……”
孟成悦原以为会被他折腾,但他只是抱了抱她,就用被子把她裹好。
“别撩我,没定力。”
谢执洲以前做什么都肆无忌惮,自从那次在酒店她情绪失控大哭一场,之后他也变得克制起来。
孟成悦性格太冷静,以前他变着法子想把她弄哭,她永远面无表情看着他,他气死了。
那次见她委屈痛哭,他又心疼。
谢执洲看着身下姑娘,忍住了那股子邪念。他捏了下她的脸,低声:“楼下等你。”
“好。”
*
吃完午饭,谢执洲送孟成悦回家,顺道回谢家大院。
算起来,她已经有一年没来了。
注意到谢执洲挂在车上的蝴蝶结发带,孟成悦觉得眼熟,有点儿像她喝醉那天弄丢那条。
“我的?”
谢执洲靠边停车:“除了你,我还有别的女人?”
“万一是前女友的。”她暗搓搓试探。
谢执洲睨着她:“嗯,初恋情人。”
孟成悦心一凉:“哦。”
脑袋被他轻敲一下:“胡思乱想什么?你的。”谢执洲往后靠了靠,微压着眉:“人也是你的。纯处男,要吗?”
“!”
孟成悦捂住耳朵:“你,别说话了。”
她手忙脚乱下了车。
进了院子,孟成悦:“去年梨树开花了。”
谢执洲侧头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嗯。”
“你回来过吗?”她随意找话题。
“没,忙。”他转头看向梨树:“爷爷让锯掉,我没让。”
小时候孟成悦住在乡下,她家门口有颗梨树,开起花来雪白一片。她从小就喜欢看梨花,不仅是因为好看,还因为对家和儿时的美好回忆。
上小学时谢执洲喜欢去她家看大伯种地,看大伯母种花。他说他家只有冰冷的大房子,一点生机都没有。后来他也喜欢上了梨花。
见到孟成悦和谢执洲一块儿回来,林姨高兴得合不拢嘴:“悦悦回来啦?”
三年前那个早上,林姨看到谢执洲红着眼回来,就知道两孩子闹掰了。
谢执洲在孟成悦房间待了好几个晚上,出国之前还特地交代她不要乱动悦悦房间的东西。
林姨心想,就算一辈子不动,悦悦八成也不会再回来住了。毕竟都跟人订了婚,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越是要避嫌。
没想到,兜兜转转几年,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今晚在家吃饭吗?”林姨问。
“不用的林姨,我们搬完东西就走。”
大院要修缮,谢执洲把他母亲留下那些小玩意儿搬到孟成悦那存放。
东西不算多,一车就装完了。
孟成悦这套房子够大,空间绰绰有余。
归置好东西,谢执洲卷起袖子去洗手。
孟成悦站到他旁边,望着镜子里的男人,犹豫了一下,问:“大院修缮要一两个月吧?这段时间你住哪。”
谢执洲的手臂越过她的脑袋拿了盒纸,低头擦拭手指,他语调不怎么正经:“想让我跟你住?”
孟成悦:“我的意思是——”
“想睡我?”谢执洲神情轻佻散漫,用眼神勾着她:“这姑娘谁家的,可真不害臊。”
“……”
这个人真是!!
孟成悦转身,被谢执洲一把捞回去,他弯腰,微凉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额头抵着她的。
“问你个事儿。”
两人近在咫尺,他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孟成悦觉得脸热。
她故作平静:“嗯。”
谢执洲:“追到之前,能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