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人夜不能寐。
沪市,一栋年代久远的小洋房,藤曼爬了一层又一层,屋外是知名的梧桐,摇曳的影落下,阴森又骇人。
月影沙沙中,像是有什么人在说话。
“大师,我不懂你在顾忌什么,既然我们能占秦家的气运,当然也能抢景家的。”
说话的人,依旧穿着黑色的斗篷,让人看不清面容。
“威廉夫人己经上了我们的船,一切都己经准备就绪,圣女也等不及了,为什么您这里要犹豫。”
面对疑问,老人冷哼了一声,隔着白纱,隐约听到他在咳:“你们给我的八字和资料,让我算错了秦家的命格,现在还来催我,谁给的你胆子?”
对方是忌惮老人的,他害怕那些无法解释的事,立刻弓身道:“大师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要催您的意思,只是机会千载难逢,这里不是京市不用刻意避开龙脉,景家又在商会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假如我们能把景家吞下,那华国南方商会,这个在国际上都有着影响力的商会,就能由我们来掌舵。”
“到时候华国想买什么和卖什么,都不是他们说了算,等到那一天,大师,您想要的,我们一定为您双手奉上。“
老人起身,掀开白纱:“我不是那些蠢人,你不用给我画饼,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做好你们该做的,景家的事,我自有规划。”
对方是见过老人手段的,京市傅家,傅老爷子多么精明的人,都听命于他。
还有秦家的那位秦远东,原本是属于他们的暗棋,可老人就能微妙的将人都为他所用,他自己则隐藏在了众人的身后。
包括这次来沪市也一样。
人们更多的会把目光放在魏池和叶瑶瑶身上,不会注意到一个久病缠身,前来求医的老人。
灯光下的影子,有些像是群魔乱舞。
倭商代表没敢再多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白楼。
老人的眸,又黑又稠,缓缓闭上,说不出的渗人。
翌日,京市秦家。
王伯里里外外忙的都有些落不下脚,他让人准备的东西,多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晚这是在搬家。
秦渊也觉得太夸张了点,对比他一个商务登机箱来,小妹的东西恐怕得有一车。
“王伯,这些都要带?”
秦渊挑眉,瞬时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腕表。
王伯笑的不慌不忙:“和大少爷不一样,小姐从出生开始就没去过景家,是该带这么多东西,除了这些,刘妈和小鑫也会跟过去,老宅那边需要人重新收拾打理,他们两个适合。”
秦晚知道这个小鑫是王伯培养的接班人。
长了一张娃娃脸,小小年纪,做事却特别的稳妥。
往往你没开口之前,他就己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润物细无声。
最重要的是,他对秦家的忠心。
在如今这个社会,己经很少有人讲主仆情了,认为单纯给钱做事没什么不好的。
确实也如此。
但就秦家老宅而言,更需要像小鑫这样,把秦家当成了自己家的,才能更好的去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