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她要回家,他想回家。她还没弥补他一切的一切,又怎么可能放他和夏昀走,她不允许,也做不到。
“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你知不知道魅儿已经不是魅儿了,二十年了!人都会变得,我说了那么多,难道你从没有想过吗?你看看,你看看他。他病的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添烙心,要不是你强将他劫进皇宫,他会每日惶恐不安?为旧疾发作?会成今天这样?每日噩梦连连,喃喃自语,即使梦中都不停的流泪。要不是你意图不轨吓着他了,他会失去理智?要不是你将夏昀打入天牢,他会吐血不醒?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所谓的爱将他伤害了。添烙心,你才是最该死的人……你知不知道他要……”死了,闻人衣眼眶湿润,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很平静的过着,二十年前与二十年后并没有不同,还是会不断的受伤不断的承受,魅儿!万俟魅你是不是也感到累了才不愿醒来。
“朕……”添烙心慌神的后退几步,她被闻人衣的一句“你才是最该死的人”刺痛了心,参透着无尽的悲哀与疼痛渗透心脏深处,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她才是最该死的人,对啊!二十年前的她就该死了,如果不是她,或许魅儿还好好的,身体不会那么羸弱。原来错的一直是她啊!
“陛下,你就给夏昀一个月时间吧……如果你还想看到她的话,就请给夏昀一个月的时间吧。你不是一直想弥补被万俟魅?他一直不喜欢呆在这个皇宫,他说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好大,大的让他害怕。他还说外面的高墙砖瓦,一座座的气势磅礴的宫殿是他不熟悉的,这里冷漠的让他害怕。他还说这里没有夏昀,没有夏昀的地方让他恐惧……你做了二十年的皇帝,就当我救你给夏昀和夏溪一个月吧……”闻人衣细细的说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听汤总管讲起,万俟魅适合这,可夏溪不适合这皇宫。
“走吧……一个月1添烙心转身闭眼,抬头望着偌大的屋顶,眼角一滴泪低落流入发丝中,就当她相信夏昀一回吧!她相信魅儿会醒来的,对吗?
夏昀为夏溪披上了披风弯腰抱起怀中的人,在他耳边细语“溪儿,昀儿带溪儿离开,,溪儿乖!等到了家溪儿可要醒来喔!可不能耍赖皮……”之后又替他拉拢身上厚厚的裘皮,紧紧的抱在怀里。宠溺的贴着他泛白的脸颊磳了磳他的脸,低低的笑着。还是那么轻!唉!不再看眼前的帝后一眼,出了大殿,一步步的往宫门走去。
“来人,传朕的旨意,放夏昀出宫门……”添烙心望着远处的背影,沉痛的说道。远去的女子即使头发凌乱,一身单薄破旧的囚衣,温柔的抱着怀中的人,将他抱得紧紧的。似乎有种错觉,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而她添烙心才是插足者。不免有些自怨自艾起来,想她添烙心一国皇帝,却比不是二十年华的花毛丫头。这是不是太讽刺了些。
“陛下谢谢你……”闻人衣见夏昀抱着夏溪离开了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他真的有些大逆不道。什么叫做“你才是最该死的人”这不是诅咒添烙心死吗?只是刚才真的太气愤了,才会口不择言。
“你说的对,朕不就是最该死的人……不过朕只给一个月。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信夏昀一回。”添烙心自嘲的说道,深邃的眼看不到情绪,却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她也会悲伤难过吗?闻人衣不由的道出口“陛下,你是在难过吗?”
“难过?呵呵……你觉得朕会难过吗?什么叫难过?”添烙心低笑,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陛下,我感觉到你难过了!你难过夏溪爱的不是你,你难过夏溪不依赖你,你难过的是自己为何不成像夏昀那样肆无忌惮,毫无顾虑的爱着他?对吗?”闻人衣环视着魅墨楼的这偌大宫殿,他曾日日夜夜望着魅墨楼方向,期盼着万俟魅能活着,能再唤他一声“衣哥哥”,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添烙心惊讶的是闻人衣居然知道她的想法,似是被他看透了一样。
“不用紧张。因为我跟你一样难过……”闻人衣低低的笑着,她能体会到添烙心的难过,因为他也好难过,好难过。谁说帝后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享不尽的荣华。却不知道他们同样的难过,求而不得难过,苦涩,心痛,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