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缩成一团,这几天皇城里聚集了各方的势力,不少客栈、酒楼屡有交火,损失不小,他可不想被牵扯到武者之间的战斗中去。
云若寒纹风不动,任由十二犹如实质的威压压在身上,他的修为高出十二一倍不止,怎会怕她?只是隐隐的,心底一惊,十二的实力虽只是区区五阶巅峰,可她的威压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夹杂着**的杀气,着实让人心底发寒。
云若水撅着嘴,瞅着十二道:“如意姐姐,你别生气啦,哥哥就是嘴笨,我只是想来见见你,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就算了!”她强压着心头的失望,勉强挤出一抹笑,扯着云若寒的袖口,半拖半拽的扯着他往外走,步子匆匆,转身前,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飞溅到十二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让十二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猛地触动。
眼见两人的身影即将跨出驿站的门槛,她抿紧唇线,一撂袍子大方的坐在云若水为她让出来的木椅上,背对着大门的方向,冷声道:“要走,吃过这顿饭再走。”
云若水惊喜的回头,脸上还淌着泪痕,她擦擦眼,快步跑上前,从后一把将十二抱住,好在十二早就有所准备,若不然,等待她的绝对是十二雷霆一击。
被人紧紧的抱住,云若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入十二的心尖,她眸光颤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突兀的僵硬在云若水的怀中,没有丝毫的动弹。
“如意姐姐,你真好。”云若水轻声呢喃着,吸吸鼻子撒开手,挨着十二坐下,殷情的为她布菜施筷,时不时为她夹菜,忙里忙外的,唯恐十二有什么好东西没吃到。
酒足饭饱后,皇城内灯火阑珊,不少白日关门的楼阁开始营业,火红的灯笼高高悬挂,与这夜幕渐次相连,晚风阵阵,拗不过小奶包的固执,十二终究还是带着他离开驿站,在皇城的青石街道上闲逛起来。
云若水一听他们要去翠红楼,立即拍掌连称要跟着去,兰心一点也不想十二去这种风月场所,可十二眸光一眯,她即刻缴械投降,只能撅着嘴,和心情不爽的明夜一样,做了几人的小尾巴。
皇城的夜晚热闹非凡,许多店铺、摊贩都张灯结彩,吆喝声不绝于耳,十二抱着小奶包,一席男装裹身,容貌清秀,身旁跟着靓男美女,回头率是一等一的高。
来到青楼驻扎的街道,可以看到许多打扮靓丽,衣着略显暴露的姑娘倚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方,冲着街上的行人挥舞着玉璧,红唇带笑,张罗着生意,青楼内嬉笑声直冲云霄,最为奢华的当属翠红楼,雕栏玉砌的楼阁,房檐是八角状,只四层,红墙灰瓦,坐落在街道的正中央,门口有四名带刀侍卫把守着,如果不是横梁上悬挂的牌匾,十二甚至会以为这是哪个王孙贵族的府邸。
“哎哟,这可是生面孔,公子几位啊?”一个老鸨亭亭玉立的走到十二跟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虽已年过三十,却保养得极好,十指青葱,一看便是不沾阳春水的,绮罗红纱逶迤曳地,翠红楼内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明夜最是闻不惯这胭脂水粉的味道,他扯了扯十二的衣袖,摇头道:“主子,这种地方,你当真要进去吗?”
“瞧这位爷说的,我们翠红楼可是名满天下的风月场所,是正儿八经的地方,怎么就进不得了?”老鸨耳尖,听到了他的话,捻着绣娟遮住嘴角哧哧的笑了,当然,她还没忘朝十二送去一个秋波,这一行众人,走在最前头的便是十二,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其中的话语人。
十二面无表情的倒退一步,紧了紧怀里的小奶包,冷声道:“有雅间吗?”
她可不想和一堆寻花问柳的男人坐在大堂。
老鸨眼睛一亮,点头道:“自然是有的,我来为爷领路。”
翠红楼的大堂有一高台,铺着红毡地毯,两侧挂着粉色帐幔,堂内摆设着近二十多张圆桌木椅,四方红漆圆柱分别立在墙角,装潢尽显奢侈,楼梯是上等的花梨木,铺着羊毛的地毯,十二跟着老鸨上了二楼,在一间写着春月居的房间外停下。
“几位爷请进。”老鸨娇笑着推开门,屋内别有一番天地,摆设精雅别致,没有风月场所该有的俗气,倒是多了几分世外桃源的清幽,一张八仙架子床被设在一道万马奔腾的屏风后,一架古琴倒竖在墙上,左侧悬挂着字画,长案倚墙靠着,上方摆着一个青瓷花瓶,插着一支傲梅,梅花凋零,花叶落败的散在地上,一张圆桌,设八张椅子,地板上铺着虎皮地毯,十二暗暗点头,心想,设计这翠红楼的人,定是个品味高雅的能人义士。
“小奶包,你去看看你要找的漂亮姐姐在没在这儿。”十二低下头,掐了掐小奶包的脸蛋,让他跟着老鸨去姑娘们所在房间挑人。
老鸨离开后,众人才一一落座,或许是在这风月场所里,云若寒和明夜这俩正儿八经的爷们,倒显得格外拘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倒是十二,俨然一副熟络的模样,绕着房间来回打转,时不时为墙上的字画惊叹,时不时摸摸床上的绸缎,悠然得像是在自家的卧房,毫无半点女儿家该有的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