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自幼宅心仁厚?,你说的是眼前这个黑心小人么?苏杏抿了抿唇,这货是自幼就这么刁钻阴险么。
沈墨笑得很温和,轻轻为母亲梳理着衣摆,嘴里说道:“母亲放心,作为沈家幼子,儿子肩上的担子比大哥轻了许多,但儿子始终是沈家人,一言一行无不代表着沈家,儿子行善,自然是沈家积德,这一点,儿子心中始终清楚的。”
“好孩子,你说的很对。”沈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到一边站着不吭声的苏杏身上,淡淡的说道,“如今,你可明白了你们爷买你的缘由?他如此为你着想,你若还误会着他,那可是不识好歹了。”
呸,你才不识好歹,你全家都不识好歹。苏杏心里暗暗磨牙,可脸上也只能先挤出一个恍然大悟的感动笑容,连连点头道:“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我一路上都在害怕呢,他怎么也不跟我讲清楚呢,他要是跟我讲清楚,我一定会乖乖的跟着他,好好的听他的话,伺候他,不敢跟他顶半句嘴。”
“你现在知道却也不晚,今后可万万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知不知道?”
苏杏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乖乖的低头应下一个“是”字。喵的,她倒是想试试看惹毛沈太太这个boss,会不会落得一个“这小丫头片子不识抬举,来人,给我赶出门去”,可沈墨那一串儿宅心仁厚的话搁在哪儿,再赶她出去,不就意味着沈太太是要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丢到龙蛇混杂的京城中等死?所以,她很可能会落得一个“给我好好的管教一番”的下场。
妹的,沈墨,你丫不愧是专业混后宅的,特么给我等着!
“墨儿,既然误会都解开了,母亲也就放心了。”沈太太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幼子,看他倚在自己身边露出温和的笑容,笑道,“你之前说要将她收房一事,只怕也是玩笑话,不过,你确实也不小了……”
谁知沈墨打断了沈太太的话,看了眼苏杏后,正色道:“母亲,那句话,却也不全然是玩笑话而已。”
如果不是对沈墨的阴险早有心理准备,估计只这一句,苏杏就能原地跳起来。
“为何?”
“杏儿这孩子虽然年幼,但经历坎坷却始终坚强执着,不论面对何等困境都不曾妥协,这般心性确实让儿子折服。儿子出身富贵,自幼包裹在绫罗锦缎之中,而身边的侍儿不说锦衣玉食,却也不是穷苦人家能比的。倘使儿子身边能有一朴实无华之人,时时如明镜般提醒自己脚踏实地坚强勇敢,想来儿子定能更加清醒,不会在富贵红尘中迷失自我。”
沈太太看着儿子,许久之后才说出话来:“墨儿,你确实长大了,想得长远。”
苏杏握拳,你儿子哪儿是想得长远,他是舌头太灵活了好吗!
从沈太太做居的宁安院出来时,苏杏的脸色何止是一个黑所能形容的?先前好歹沈墨还半真半假的给了她一个二百五十两银子的脱身借口,可现在呢?沈太太一句“误会”就彻底把那二百五十两银子给抹了,她想要脱身还得再另想办法。
而且,沈墨这一番舌灿莲花的说辞,还特么的把她两年之后收房的命运给定下了。
面对苏杏的怒视,沈墨只是微微一笑:“我本来已经答应你暂且不提收房之事的,奈何……”
“奈何我非要找死,跑到你娘跟前去告状,是吧?”苏杏根本不用去想,等她回去之后,墨轩里头那群女人会用什么眼神看她——就算她不说,沈墨不说,可收房这事儿怎么能瞒得住?沈太太跟前还搁着俩丫鬟呢。
你们娘俩这是要玩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