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党,朝野皆知。”
李世民听了,脸色变得冷峻起来,眉宇之间透着虎龙之威,正色道:“依长孙大人看,我该如何呢?”长孙无忌心里骤然一震,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他心里明白,只是不便明答,目光直直注视李世民,李世民却又笑了,说道:“还是顺其自然吧。莫谈这些,莫谈这些。”
长孙无忌心想,看来李世民并不糊涂呢,遂笑了道:“我这是来来讨酒喝的,看看,我们扯了这些干嘛?”
李世民又笑了笑,遂唤家童在堂中设便桌,也让长孙氏携小儿承乾出来与他舅舅见面。
这长孙氏长相清丽,脸若芙蓉,目光温善,看上去没有通常美人那种邀宠取媚之态,一头乌黑云发髻,因殿中生着几个暖炉,也只穿一色水红宽袖勒腰曳地长裙,浅浅笑着,牵着承乾,远远便指着堂中坐着的长孙无忌说:“承乾,看看那是谁来呀!”
那承乾挣脱长孙氏的手,趑趄着跑了奔长孙无忌怀里直叫舅舅。
长孙无忌乐得抱了承乾,在那小脸蛋上胡乱亲了一回,便细细端祥承乾。
那承乾生得龙仪凤貌,一双眼睛稚而含威,心想:若世民日后继位,此外甥便是太子无疑。遂说道:“我这个外甥呢,眉眼甚像殿下,鼻子嘴巴倒像我妹妹,长大必也是个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人物呢。”
长孙氏站一旁笑了道:“兄长只会瞎说,看没喝着酒却说了醉话儿了。”
李世民只笑而不语,唤家侍摆上酒菜,让长孙氏携承乾也坐下来吃饭,自与长孙无忌斟酒对饮起来。
饮酒间长孙无忌忽道:“诸皇子饮宴皆有舞姬助兴,就殿下向不兴歌舞,这倒是为何?”
李世民笑道:“天下久经战乱,百姓多有流离失所,歌舞作乐罢了,不能充饥。”
长孙无忌笑道:“殿下贵为王侯,理应昌明隆盛,诗礼簪缨,食之肥羊鱼鹅,乐之笙歌夜月,何与贫民相类,忡忡忧饥呢?”
世民听罢掷筷正色道:“朝廷不知饥民之苦,岂不知富贵膏梁来之于民呢?”
长孙无忌见世民骤然变色,忙改口道:“罪臣言语不慎,惹殿下生气了。”
李世民忽感自己失态,忙改颜笑道:“长孙大人言重了,我只是想起了抚边一路所见饥民,还偶听有酷吏盘剥之事,想到百姓之苦便有了点愤慨罢了。”
长孙无忌说道:“殿下能为百姓想,真天下之幸也!。
长孙氏在一旁听着笑道:“你二人一会儿称舅舅,一会儿又罪臣呀,大人呀,看弄得承乾也胡涂了,往后不知称舅舅为大人呢或称罪臣的好。”说得大家都笑了。
笑声刚驻,忽传有传旨太监宣皇上口谕来了,全家人一时惊诧,不知何事,急忙出了大院来跪迎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