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有繁家,也有你岳父岳母,做白道很快就能有规模。这边就卖你二伯一个面子,稳住他发展白道生意。他们不进去,也免得你爸爸被咬出来。军火线一卖,他们也就剩不下什么,小家族自然会料理他们。”
费怀信依然纠结,但眼下并没有更好的路,他便说:“那我想请李伯父帮个忙。”
李先生笑了一下,说:“你说。”
“我爸爸住院之前依然在寻求和谈的可能,因为那些都是他最亲的人,他更愿意相信是理念不合,因为我们家之前地位稳固,不到最需要漂白的时刻。而漂白意味着放弃七成以上的利润,他们也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做出这样的反应。”费怀信心里很有数:“但我其实认为他们并不是为家族考虑,只是因为漂白之后我和妞妞就会结婚,这意味着我的几位堂哥堂弟和他们的孩子都失去了竞争管事的可能性。他们认为漂白之后,我和我父亲这边并没有损失,而他们必须承担大部分损失。”
李先生点头,我妈妈也点头。这也和我之前所认为的差不多。
“所以我刚刚才说,我希望杀了他们,而且斩草除根。但我爸爸不舍得。”费怀信低声说:“如果我直接动手,也会对不住我祖父的在天之灵。于情于理,我和我爸爸恐怕都不会在这条道上继续,但繁音太远,唯一对小家族,以及我家都有些了解的,只有李先生。”
李先生点了点头:“可是我已经白了。”
“但您的‘白’并不会非常彻底,对么?”费怀信看着他,说:“我愿意免费为您提供九家供货商以及我家设所剩的其他关系,助您将来在这里‘主持公道’。”
五家供货商价值连城,而且有枪就有了一切,李先生显然还是愿意留些黑道做保障。当年费子霖的地盘和李昂的是完全重复的,也是因为费家有枪,李昂才被撵去美国。
费怀信的设想也很聪明,繁家即便全收他的军火线,繁先生却只有我哥哥一个儿子,他离得太远,从前也从未有势力扩张到此,很可能会分身乏力,能否成功控制这边的势力难以评说,搞不好会转手变卖。那么到时费子霖和怀信再想回来,就失去了庇护。
而李昂的妻子是费怀信的亲生母亲,李虞也是费怀信的亲弟弟,和他之间的感情与我哥哥一样。有这一层血源保障,加上李昂本来就在此地发家,对这里的关系和局面了解很深,控制它相对容易。
李先生肯定也不是没有预料,只问:“繁家你也是免费送的?”
“不瞒您说,我卖给繁家九家。”费怀信这话应该是诚实的,十八家供货商已经相当不少了。
李昂点头,说:“我要八家,繁家出什么价,我就出什么价。另外你先去跟繁音沟通妥当,如果他对这边的地盘没有兴趣,那我就让我堂哥过来。”
“好。”
我妈妈劝他说:“你也不用一直都瞒着费子霖,慢慢跟他商量。他不舍得是一回事,理智处理是一回事。不要瞒着他,突然让他发现这些人全都死了,再让他激动住院。”
费怀信点头。
费子霖还有一个小时才醒,我们便聊了这段时间的生活。李先生说我妈妈来之前确实还有暗杀,但我妈妈来之后暗杀就彻底停止了。现在虽然说是要调查费子霖,但无凭无据,其实是一种保护手段。
费怀信也告诉他们孩子的事,毛头是个没长性的家伙,最近又迷上踢足球。毛毛也喜欢踢足球,所以俩人每天在院子里踢。我舅舅的女儿Lris又一次怀孕了,前些天刚过来告诉我爸爸。
Lris和她男朋友同居了二十年却一直没有结婚,原因是她男朋友是位警察,工作比较危险。而我舅舅当年新婚不久就出了事,Lris受此影响,一直不愿意结婚,其实她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而且已经年逾四十。不过她这次想要考虑结婚,因此希望家人正式见面。等我们几个都回去就安排时间见面。
之后费子霖醒了,我们一起去看他。他瘦得嘬腮,因为大病一场,满头都是白发,但他精神状态很好。费怀信心疼得一直哭,他还嫌他烦。我们没有跟他说家里的事,他也没有问,只聊了一会儿毛毛和毛头,看了他们的照片。
他一边看一边慈祥得笑,不停得问他们的身体是否结实,是否开心,得知他们会写一些数字和自己名字的拼音就很高兴。又问我表姨去了哪,我妈妈说她去政府大楼办证件,但没说具体是什么证件。
后来我们出去,我跟费怀信留在这。费子霖才问:“你打扰韩先生这么久,他有没有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