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高悬天际、遥不可及的大月尊,也引起了神农教派的关注。
他们专门组织了一批精英学者,致力于对大月尊展开全方位的研究。
这其中不乏有拜月教的信徒,这些初月修士们运用先进的观测技术和独特的修炼法门,以期能一窥大月尊的真容,并从中获取更多关于化月之道的启示。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农教派逐渐发展壮大,成为新朝备受瞩目的势力。
他们的研究成果广泛传播,不仅为本派弟子所用,也吸引了外界众多修行者的关注与借鉴。
这吸引了更多学者志愿加入其中,当然或许他们带有各种各样的目的,但本质上还是为了求学、求取知识。
而受到神农教派邀请,加入神农教派的,无一不是在某个学术方面拥过人才能之人。
然而,加入的人多了,派系也多了,学术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了。
超凡真气一部,一名60多岁的老者,带着一名年轻的少年走出了研究院。
经过三个月的不断实验检测,一群分部的大佬总算测验出了灵气自生的时间。
相比之前两百年的推算足足提高了一五十年,也就是说再有40多年,最多不超过50年,天下便会迎来,第二次大变。
“爷爷,据我的推算,之前灵气自生的时间只有100年,我认为我没有算错,为什么那么多爷爷叔叔非要说是200年!”少年不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且全新的数据也是有错误的明明只有三十年,可对外宣称却需要40多年,甚至是50年。这对外界的人来说完全是误导。”
一旁的庆林,赶忙伸出手捂住自己儿子的嘴,为什么说是儿子,那就不得不说他和他儿媳…
当然名义上还是他的孙子。
“我的乖孙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你猜多大岁数?你肯定能准确的测量出数字?”
“再说了,我们这么向外汇报也是有我们的考量的……这里面有很深的门道,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只要记住我们才是之权威,我们才是专家,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才最具有话语权。”
“可如果不是他们之前乱发表言论,这天下也不会乱成这个样子,难道我们做学术研究不是为了造福天下苍生吗?”
测量方法他们也不是没有向外透露过,只不过是那种方法相当简陋,而且准确率十分低,这也导致了大量的天下人误判了时间。
而真正的核心支持却被新神农教派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这种做法令他不齿,可好多叔叔伯伯都那么干,他们不是没有才能,而是心坏了。
现在唯一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学者的,也只剩下那些神农教派的老人了,可惜,他们除了了解植物以外,对其他方面的知识一知半解。
庆林抓住庆湖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个做学术研究呢,的确是为了造福天下苍生。但是,咱们也不能忘了自己呀,有的时候适当的遮掩一些真相,为自己谋福利。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吗!”
“如果真要怪的话,那就怪他们脑袋空空,他们要是真有学问,真有能力,他们怎么不去自己推算?”
“再说了他们做了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我们这些做学者的,手可是干干净净的,一点鲜血都没沾染。”
“记住咱们永远是正义的,就像咱们之前帮助玄真道主,为她发声一样。”
庆湖也不是愚笨之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顶级学者,自然听懂了爷爷的话。之前不理解不懂得,无非就是不喜欢人情世故罢了,同时他也不太懂得人心。
“爷爷我懂了,但是我不喜欢。今天我要离开神农教派了,它已经不再是我当初看到的那个样子了。”
“离开神农教派?你要去哪儿呀?要知道的天下可没有哪个教派拥有这样的资源,拥有这样的设施。
别走了孙子,等过一段时间,我推举你成为天星一部的研袖,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观察星星吗?”
“还是不了,我要离开了。”
庆湖摇了摇头,新神农教派的氛围他并不喜欢。而且对于知识太封闭了,好多东西不是你有天赋有才能,就能够学得到的,你还需要有身份。
就比如他,他要不是庆林长老的孙子,他别说是做研究了。可能到现在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学者手下当学徒呢,而且还有可能被学者摘掉研究成果。
“那你要去哪儿啊?”
庆湖大义凛然道,“我要去天下学宫,为天下万民开智。”
庆林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孙子拉到一旁低声呵斥道,“你!你这是要挖神农教派的根儿啊!听爷爷的话,这事你可万万不能去,以前的话你就当没说过以后不要再提了。”
“爷爷你在怕什么?”
“我…”庆林说了一半,将话吞下了去改口道,“总之我是不会允许你去的。”
“先跟我走,咱们赶紧把刚刚测出来的信息透露出去,别让天下的人等急了。”
庆湖点点头不再反驳,爷爷如此紧张,竟然有原由,难道他这么做会招来新神农教派的追杀。
应该不会吧,新神农教派可没有多少武斗派的强者。
三日之后,灵气自生的最终时间被神农教派确定登上了报纸,一时间天下惊叹,真气之道的大时代终于要到来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此前天下大乱,无数真人身故,现存于世者已不足两百人。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如今前方道路已然明晰,未来将会有更多人投身于真气一道的修习之中。
不出二十年,修行人的数量必将如喷泉般涌现,届时会迎来全新的一批真人。
一时之间,那些拥有真人的门派纷纷摩拳擦掌,做好充分准备,不仅大幅扩张了招徒规模,更积极培养门下弟子;而那些痛失真人的家族与门派亦重新振作起来,活跃度大增。
整个天下宛如一池活水,源源不绝、奔腾向前。旧人已逝,但新人辈出,前赴后继,永不停息。
天下学宫,莫凡看到这个报道后,随手将报纸扔到了桌子上。
“四十五年到五十年,有些胡说了。”
之前因为天地灵气不显,莫凡跟其他人一样,尚不能知道具体的时间。
可如今,随着灵气的不断滋生,莫凡可以清晰一点感觉到这个时间大概是三十年。
可惜的是,也不是人人都如他这般天赋,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突破的时间。身为道主的哥哥,金兰州就感觉不到。
“他们这么一弄,天下究竟有什么目的呢?”莫凡皱起眉,呢喃了一句。
他不相信神农教派的那群学者全是庸人,根本算不出具体时间。也不相信没人拥有他这种敏感过人的天赋,能够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天地变化。
“呵呵,或许他们是想先别人一步吧。”金兰州接过报纸,呵呵一笑。
不可否认神农教派大部分人都是有良心的,但是总有一部分人的德行不敢恭维,例如当年的绿袍国师。
尽管所有人都在唾弃她,但论学识论知识储备这天下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她要是将这些全都用在正途,或许早就能成为天下万人敬仰的圣人了。也不至于到现在名声狼藉、遗臭万年。
不,或许她现在连遗臭万年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她之前的研究资料早就被人摧毁了,新生代的人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了。
“难道就让他们胡说。”
“莫凡,难道你想要将真相公之于天下?难道你以为燕皇他们不知道真相吗?”
金兰州笑着将皇朝的面目撕开道,“他们知道他们不说,无非也是想先天下人一步罢了。神农教派也成为了朝廷舆论天下的权威人士。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黑。”
金兰州现在也算是看清楚了,他妹妹的信息为何能传播的那么快,他不相信背后没有人操控。
之前他是关心大乱,现在事情结束,反过来想一想,反倒有许多的漏洞。
他怀疑这背后之人便是朝廷,又或者是黄巾军,定下这天下计谋的,很可能便是那个自认为天下最聪明的张卿子。
他可是仅凭几张书信就能覆灭一个皇朝的存在,所有的事情结束后,就连他今年情都能看透,他不相信张卿子什么都不知道。
再想一想,所有的事情结束后,最终得利的是谁?
现在算算遗留的真人人数,恐怕这天下最大的势力当数国教黄巾军了。
大乱初期死的是谁?
死的是世家、少卿府、以及镇武司的人。镇武司虽然归国师张卿子管,就连你们真人,黄巾军也占了四分之一。可这些人只死了一点剩下的基本上都退了。
在后来的郑华道人发疯袭击皇宫,在场的真人才几个,除了国师张卿子,又有几个是黄巾军的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
再就是几个月前的昆吾山之行,黄巾军同样也没出现,不仅如此,这次连张卿子都没到场。皇宫真的需要他守护吗?根本就不需要。
现在想想这天下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燕皇父子是傻子,金梅轩是傻子,莫凡是傻子,他也是傻子…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自然,你帮天下人,天下人也不会记得你的好。
而且你以为他们会信你吗?就因为你是莫凡,就因为你是天下学宫的大宗师。
别开玩笑了,他们惜命的很。到时候,就算感觉自己可以突破了,他们也不会为了早突破多几年的时间犯那个险。毕竟神农教派的学者可是权威呀!”
莫凡沉默了,他重新拿起报纸,反复阅读上面的文字。上面报道的真东西很少很少,还使用了大量的春秋笔法。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天下就连真相也不愿意让普通人知道了。
“莫凡,我要离开天下学宫回清河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莫凡摇了摇头,“不了,这天下总需要有人站出来,给普通人开出一条路。为他们留有真相和净土。”
“果然你还是你,怎么样都没变过。可惜我呀,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真的受不了一点欺骗。我回去了,记得每年余三忌日的时候回清河一趟,祭拜他,我可没空给他上坟。”
金兰州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天下学宫,头也不回地朝后面的莫凡摆了摆手。
淮阳城西城外,金梅轩和他母亲早已经在外面遭到等候,如今的少卿府,有用之人差不多已经死的干净了。
金梅轩报完了仇对此地也没什么眷恋了,当然更多的是心死了,年轻时候的一腔热忱,终究是没有换来他想要的结果。直到最后反倒剩下一地鸡毛。
“父亲…”
“走,回家!”金兰州笑着大手一挥,三人踏上云踏,直奔清河……
淮阳城外一个耍杂技的老者,给孩子们分发完糖果之后,早早地收了摊位。
“爷爷爷爷,你明天还在这里表演吗?”一个一脸纯真的小女孩吃着糖道。
老者将所有的东西装到小车里,一脸笑意地摇摇头道。“结束了,演出结束了。这些年走街串巷我也表演够了,以后不打算再继续表演了。”
小女孩认真道,“那我岂不是以后都看不到了,我还没看够呢,糖我也没吃够。”
“戏法无非就是骗术而已,你要是喜欢,教你便是。”
“真的?”
“真的。”
老者从车里拿出了三片鱼鳞,随手扔给了她道,“这里鱼鳞应该是现阶段最值钱的宝物,可惜有些人不识货,一直不肯要。我已经把换书的要点全部记在上面了,给你拿去吧。”
送出三片鱼鳞后,老者推着小车进入小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孩摸着鱼鳞的确感受到了上面的文字《阿兴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