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两年的时间,其主要成员清一色的都是南方的学子,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复社有往北方扩展的意思,特别是此番的会试之前,复社举行了考生之间诸多的交流活动,试图拉拢北方的学子。
发榜之后的第二天,温体仁就知道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皇上见了国子监祭酒方逢年,以及詹事府右春坊右赞善卢为标,这两人都与吴帆徽有关系,一个是县试的主考官,一个是院试的主考官,可以肯定,王相若是没有被罢官,皇上肯定也是要询问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在会试之前,吴帆徽参加了由复社主持的赛诗会,赛诗会在照明坊的状元楼举行的,这个状元楼非常的有名气,近些年的影响逐渐扩大,皆因为内阁首辅周延儒,当年中会元和状元的时候,都是住在这个客栈的。
吴帆徽仅仅参加了赛诗会,没有参加后面的赛文会以及最后的品评会,这很奇怪。
嗅觉敏锐的温体仁,重点关注的是第二件事情,他马上派人前去打探,不过半天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原来以陕西乡试解元身份参加赛诗会的吴帆徽,在赛诗会上面,与主持人南直隶乡试解元杨廷枢以及复社领袖张溥发生了直接的对撞,吴帆徽没有附和张溥以及杨廷枢等人的观点,故而后来的赛文会以及品评会,张溥等人没有邀请吴帆徽参加。
温体仁派遣的人,还打听到了传闻,自此赛诗会之后,坊间居然出现了传闻,说是吴帆徽这个乡试解元,是被包庇的,其恩师都察院监察御史王相,就是因为在乡试上面作弊,故而遭遇到朝廷罢官的。
前后思索之后,温体仁的脸上迅速露出了笑容,这可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复社拉拢吴帆徽不成功,据就开始在背后造谣,朝中之人谁都知道王相被罢免的原因,与陕西乡试没有丝毫的关系,复社的背后是东林党人,而朝中那些东林党人期更是清楚其中的原因,要说王相白罢免,与这些东林党人还有着直接的关系。
想不到如此无稽之谈的诬陷都出现了,可见东林党人已经展现出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凡是不愿意附和的读书人,都是要想方设法排挤的。
如今的吴帆徽,已经是会试会元,在即将到来的殿试之中,高中状元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且如此年轻就能够连中六元,必定会引起皇上的高度关注,这是复社与东林党人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那么接下来这些东林党人,恐怕会采取其他的手段,在殿试开始之前,想方设法的算计吴帆徽。
由此温体仁想到了第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专门召见了方逢年和卢为标。
可不要小看这样的召见,皇上求贤若渴,发现了年仅十六岁的会元,岂有不重视的道理,若是在这个时候,东林党人算计吴帆徽,让吴帆徽在皇上的心目之中印象不好了,那么吴帆徽在殿试的时候,必定遭遇到挫折。
想到这里,温体仁变得兴奋起来,他隐隐看到了希望,打压复社的希望。
殿试的阅卷官一共有十人左右,分别是内阁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以及翰林院大学士、侍读学士,国子监祭酒,通过这些人审阅的文章,挑选其最好的文章,呈送给皇上做出决定。
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的手中。
但皇上在殿试之前,必定关注会试的情况,对于会试名次靠前的贡士,特别的注意。
温体仁几乎可以断定,殿试之中必定出现变故。
温体仁不关心殿试的名次,他已经是内阁大臣、礼部尚书,不需要特别的关心本届殿试贡士的情况,再说他也不是特别关心吴帆徽,先前将吴帆徽圈点为会试会元,主要还是文章写得好之缘故,不过若是有人暗中诋毁吴帆徽,那么温体仁就能够抓住机会了,由此来打压复社,认定复社打压不愿意加入的学子,有结党的嫌疑。
这几乎就成为了一个完整的证据关系,由不得皇上不相信。
如此好的机会,温体仁岂能错过。
真的打击到了复社,对于周延儒也是有影响的。
好像是猫见到老鼠,温体仁变得异常的兴奋了,他马上开始做出了安排,再次派遣人员去打探详细的情况,且将打听到的情况一一的纪录下来。
一个成熟的弹劾计划,已经在温体仁的脑海之中形成,只要他稳扎稳打,走好每一步,那么复社必定会遭遇到重大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