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县尽管距离米脂县近千里之遥,不过流寇一定会朝着延安府和米脂县的方向而来的,所以米脂县不安全,马上就是秋收季节了,流寇怕是盯住了即将收获的粮食,一些回到米脂县的流民,没有能够安顿下来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会离开这里继续投奔流寇,米脂县的情况,会随着这些人的离开传播出去。”
“李勇,从明日开始,重点关注延安府一代的情况,若是发现有流寇的踪迹,马上禀报,不得有丝毫的延迟,侦查一定要仔细,这关乎到米脂县的安全,更是关乎到马鞍山村的安全。”
“马继刚,孙凯林,刚刚招募的护院,身体尚在恢复之中,不过我们面临的局势很是严峻,留给他们适应的时间不多,从明日起,加大训练的强度,以实际作战的方式实施训练,有谁吃不消的大可离开,你们记住,军纪军规是绝对不能够违背的,他们是吴氏家族的护院,不是流寇,散漫的气息是绝不能够有的,任何时候出现随意散漫的情形,都是要接受家规处置的,这方面绝不能够心软。”
“戴能祥,两天之内,全面清理库存的粮食、钱财的数目,若是流寇来袭,开销会大幅度的增加,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必须要保证充足。”
说到这里,吴帆徽站起身来,再次走到了地图的前面。
李勇等人围上来,站在旁边,仔细看着桌上的地图。
吴帆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一直到大明王朝彻底灭亡,陕西也没有能够稳定下来,不仅仅是陕西,整个的中原都处于风雨飘渺之中。
“我们需要拼尽全力,一定要护卫家族的安全,流寇势大,尽管他们的整体实力不强,不过他们若是一窝蜂的涌来,我们也是无法应对的,所以和去年正月一样,我们要准备主动出击,战火不能够漫延到米脂县,不能够蔓延到马鞍山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必须要获取到准确的情报,这样才能够保证狠狠打击和剿灭威胁到我们安全的流寇,我们护院的总人数虽然只有三百八十人,可就算是面对十倍于我们的流寇,我们一样能够打的流寇落花流水。”
吴帆徽这是在给李勇等人信心,他知道流寇的战斗力不强,特别是留在陕西的流寇,绝大部分都是流民组成的,稍微强悍一些的流寇,全部都到山西去了,而且流寇相互之间不存在协调配合作战的可能,一路流寇遭遇打击,另外的一路流寇会飞速的逃走或者撤离,绝不会伸出援手,他们顾全的都是自身的死活。
很多时候,各路或者各营的流寇甚至会出现相互趁火打劫的情况,一路流寇遭遇到朝廷大军的进攻,出现惨败的局面之后,其余各营的流寇不是想着去帮忙,而是趁着对方力量薄弱的时候,大肆的抢劫对方的钱粮,趁机壮大自身的力量,至于说流寇人员之间的流动,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特别是以流民身份成为流寇之中的一员,这些人没有效忠哪个首领的想法,他们信奉的是有奶便是娘。
流寇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贪婪,所有流寇的首领或者掌盘子,都逃脱不了这个怪圈,就连历史上曾经进入到北京称帝的李自成,也是集聚了大量的财富,流寇每每攻破一个城堡或者是城池,第一件事情就是劫掠钱粮,而且他们大都非常的吝啬,将钱粮看的比性命要重要很多,一旦遭遇到进攻,绝大部分流寇首领首先想到的就是保全财富,要迅速带着钱粮转移,至于说麾下军士的死活,反而顾不上了。
吴帆徽要趁着在家里的时间,最大限度的树立起来吴氏家族护院的威名,让流寇不敢觊觎米脂县,而树立吴氏家族护院威信的最好办法,就是多打败几路的流寇,以铁血的手段,让流寇害怕。
吴帆徽的时间不多,几个月的时间,他不可能带着护院长途奔袭作战,再说他回家休假,最为重要的就是订亲的事宜,这件事情也是需要时间处理的。
时间有限的情况之下,吴帆徽必须把握一切的机会,这需要他超凡绝伦的绸缪,需要有准确的情报支持,更是需要李勇等人在厮杀来临的时候,全力的拼杀。
除开流寇的事情,吴帆徽更加关注大凌河城与登州和莱州的情况,可惜这些地方距离米脂县太远,他无法获知到准确的情报,不过凭借着他对大凌河之战以及登州和莱州兵变历史情况的掌握,来年他到翰林院当值的时候,是来得及处于这些事情的。
目前最为重要的,就是做好当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