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朝中大人,心知肚明,他们对流寇心怀怜悯,故而杨鹤大人才会以招抚流寇为主,可惜他们只看到了一面,没有看到另外的一面。”
“士大夫、乡绅和富户,都活的好好的,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庄户人家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承担所有的赋税不说,最终还要被迫造反,要不然就是饿死,这样的情况不解决,流寇怎么可能被扑灭,今天我们杀死了李老柴,明天就会出现刘老柴,后天就会出现马老柴。”
“所谓的剿抚并重,在我看来,应该是以剿灭流寇首领为重,以安抚地方为重,绝不是将那些钱粮拿来安抚流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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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王宝福和马继刚等人听的非常仔细,他们看向吴帆徽的眼神,早就是崇敬了,这些道理,也只有少爷才说的出来,而对于李老柴和独行狼的分析,更是少爷才能够想到,想想也是,要是以三百护院直接对阵李老柴和独行狼,人家可是有三千多人,就算是诸多护院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轻松获胜的,弄的不好还会被打败。
也就是少爷运筹帷幄,让这场看上去可能异常残酷的厮杀,变得异常轻松了,而且原定的至少半个月时间的厮杀,仅仅四天时间就结束了。
吴帆徽说完了好一会,李勇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少爷,抓获的有两百多流寇,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老办法,仔细甄别,其中那些不老实的,有着掌家、管队等职务的,全部挑出来,杀掉一部分,其余的交给清涧县衙,让他们去处理。”
“少爷,这样做,那缴获的钱粮,县衙岂不是也要询问。”
“笑话我吴氏家族护院拼命厮杀,剿灭了流寇,这钱粮与县衙有什么关系,所有的钱粮,全部都运送到马鞍山村去,一文钱不要留下,一粒粮食也不要留下。”
李勇迅速低头了,他忘记少爷的身份已经变化,不要说县衙的知县,就算是府衙的知府,在少爷面前也不敢大咧咧的。
清理钱粮的事宜早就开始,李老柴和独行狼,都是将钱粮严格看护的,不过在昨夜厮杀的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两人那个时候都是明白的,要是不将对方打败,钱粮是保不住的,打败了对方,钱粮就全部属于自身所有了。
吴帆徽尽管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他一样是看重钱粮的,辛辛苦苦的出征,帮助朝廷剿灭流寇,要是什么都得不到,那也太吃亏了,再说马鞍山村要维系下去,需要大量的钱粮,而这一次战斗之后,钱粮就更加显得重要了。
且不说缴获的兵器等等,仅仅说接近三百匹的战马,消耗都是巨大的。
如今吴帆徽拥有的战马,数量已经达到了四百多,也就是说,吴氏家族的护院,将不存在步卒,清一色的起兵了,这个力量是令人恐惧的,不要看陕西不少士大夫家族,护院动辄就是几百人甚至近千人,但那基本都是步卒,留在府邸里面护卫还能够起一些作用,拉出去就很困难了。
战马比人精贵太多了,四百多匹战马,价值就是几万两银子,而且按照朝廷大军的配置,一匹战马需要一个骑兵、两个辅兵,平时两个辅兵帮助运送粮草和喂马,这三个军士的消耗,远远比不上战马的消耗。
当然对于这一点,吴帆徽是持怀疑态度的,后金鞑子以骑兵精锐出名,他们的军队人数好像没有那么多,若是按照一匹战马三个军士的配备,岂不是庞大的队伍了。
骑兵完全可以亲自照顾战马,这样也能够加深军士与战马之间的感情,到了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人马合一,才能够爆发出来强悍的战斗力。
相信后金鞑子也是这样的,所以战斗力才会超级的强悍。
这一切,吴帆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这样想,从吴氏家族护院的实际情况来看,护院照顾战马,也是完全可行的,至于说发挥骑兵长途奔袭、速度快、冲击力超强的优势,那需要平日里的训练。
斩杀了李老柴和独行狼,吴帆徽的任务基本完成,但他不会马上回去,至少还要剿灭周遭的一些土匪,让吴氏家族护院的名声传出去,这样才会让流寇和土匪真正的忌讳米脂县的吴氏家族。
吴帆徽没有害怕报复,这个年月的流寇,害怕强悍的官军,不敢与之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