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道:“你这话敢对你外婆说么?”
“……”
瞧着奚重简默默不敢言语,小伙伴呲笑一声,然后一个轻踢便把球踢到了奚重简脚下,然后转身摆摆手潇洒道:“不玩了,走啦,古德拜!”
看着小伙伴真要走,孤独的奚重简急了,忙道:“喂,我请你喝汽水,去不去?”
“不去,不过汽水给我留着,下次再喝。”小伙伴远远回道。
“呸,下次就没有了。”
“那算了。”
“……”
“哼,你不喝我自己去喝。”
砰——!
瞧着小伙伴真的走了,奚重简心下很是不爽,看着脚旁的足球,便狠狠一脚踢了出去。
然后……
他又满头大汗,屁颠屁颠地跑去捡了回来。
家里现在条件不比以前了,想央求外婆再给他买个足球,可不太容易。
“还好,没事。”
奚重简拿着球检查了一番,便也夹着球离开了这个简易球场,向着家的方向行去。
顺便,去喝瓶汽水解解闷。
奚重简是魔都人,自小在魔都长大。
他四岁时,刚好碰上霓虹人攻打魔都,结果父亲不小心挨了发炮弹,给碎片正中脑袋炸死了。
这奚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人丁一直不旺,母亲便带着他和哥哥妹妹们回了娘家。
只是到他十四岁时,母亲也病逝了。
幸而母亲在外祖父家也是独苗,他们兄妹几人自也是受到了外祖父母的百般宠爱。再加上外祖父手里也有些小钱,兄妹几人却是过了一番好日子。
直到1949年,几人跟着外祖母来到了香江。
日子,便没那么好了。
这留在魔都的产业便有一大部分带不过来了,幸而手里还有点钱在香江置办了一套房子,不至于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只是,这多的钱便没有了。
幸而大姐二哥已然成年,在外面打工做活,还能贴补点家用。
来香江之初,家里人还咬着牙,想供着奚重简读书。只是这边的学校全是粤语教学,奚重简如何听得懂。
也就读了不到一年,奚重简便退学了。
后来他又考入远东航空学校,想着学个一技之长,以后去开飞机也不错。只是没想到刚进学校不久,总部由内地迁往香江的‘中航’以及‘央航’,便大规模起义了。
这些起义人士,带着蓝军的一大批飞机飞回了北平。
嘚!
这下飞机都没了,还学什么飞机……
什么?
那启德机场这么多飞机不能开吗?
乖乖!
那是英资,会要你一个中国人飞机师么!
想想也不可能。
所以奚重简又退了学……
然后这一年多来,他便一直在稀里糊涂地混着日子。学是上不了了,正经工作更是一份也没找到。
幸而外祖父母的教育还算合格,十八岁的小伙子没有走上邪路。
话说回现在。
顺着加拿分道一路往下,便渐渐靠近了尖沙咀的商业区,奚重简走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了,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扭屁股便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士多店。
“老板,来一瓶先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大汗,奚重简对着老板道。
“好。”
老板手脚麻利地打开一个大木箱子,又掀开木箱子里裹着的棉被,顶着阵阵寒气掏出一个汽水瓶,‘咔擦’一声打开汽水瓶盖,插上一根吸管递了上来。
“给!”
“谢谢。”
爽快地付了钱,奚重简拿着汽水便走到了门外,门口立着一把汽水厂送的一把太阳伞,伞下放着供人歇息的桌子凳子。
这倒是个喝汽水的好地方,只不过——伞下已经有人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伞下喝着汽水,也是一瓶先施。兴许是汽水好喝的缘故,女孩小咪了一口汽水,便极为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那湾湾的眉毛,显然是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奚重简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汽水,难道一直喝的先施改配方了么……
有这么好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