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自家相濡以沫的黄脸婆。
她强忍着泪水笑了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嘻嘻,我骗您的,其实大巴没有停运。”
“谢谢您的好意,只是家母管教很严,不允许我外宿,所以我今天必须得赶回去。”
“以后有空,一定再来拜访您。”
“唉,姑娘...”
说完这句话,她不顾男人挽留,兀自转身离开。
再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哭出声。
骄傲如她不大乐意在外人面前失态的。
可是,这一晚,清州的雪真的很大,大巴早就停运了,姑娘在寒风里走了很久,手脚冻的发僵,直到最后再也走不动了,才手足无措地蹲坐在某间花店的门口。
看着橱窗内的娇艳花朵和窗外的飞雪连天,她没来由想起她的十六岁生日。
那一天,她约好和朋友们一起开派对,所有人都来了,只有一个男人---就是她来清州想找的那个人,没到。
她很生气,于是耍起了小女孩性子,给他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威胁他如果半小时内不出现,她就从教学楼上跳下去,还故意摔不死,要他一辈子照顾自己。
可是半小时后,男人还是没来。
然后她真的就上了教学楼。
最后,男人是被他们共同的一帮亲故找来的。
他站在大楼下,高声喊自己的名字,让她麻溜地滚下来。
她还记得自己犟嘴道:“就不,礼物都没买,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他分明生气至极,还是无奈道:“你先下来,我带你去买。”
然后她就乖乖地下了楼,跟在男人身后,像一只找到主人的小宠物一样。
坐在男人的自行车后座上,她小声说她要花,男人没说话,却带她跑遍了全城所有的花店。
可是它们都关门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当时一直哭的原因,其实也不是非想要那个礼物。
应当是那时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结果,他们的青春果然不完美,就像那个夜晚一样。
可是,那个夜晚的最后,男人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咬咬牙,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拳砸碎了花店的玻璃。
做完一切,他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上鲜血,朝她努努嘴:“自己进去挑,挑好了我把钱留下,明天我自己去派出所自首。”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不顾形象的破涕为笑。
她走到窗台前,挑了一朵丁香,然后在柜台上留下一张卡---里面的钱大概够买十所这样的花店。
都是她平时走穴商演挣来的。
她鬼精鬼精地把那朵花插在他头上,微笑道:“OPPA戴上这个真好看。”
他冷着脸不说话。
她笑颜如花。
这是他们的故事里,最平凡的一幕了。
现在他走了,她还一直在找他。
就这么想着,女孩逐渐模糊的眼眶前突然出现一张分别不久的面孔。
“姑娘,姑娘,哎哟,可算找到你了。”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
“哎西,你这丫头,死犟死犟的,和那小子一样,要不是我家夫人提醒我,还真得把你留这过一晚上。”
女孩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想开口拒绝。
男人却不由分说拉起她的肩膀。
“哎,大叔你干嘛。”
“我替儿子迎接客人,带你回家。”
“差点忘了介绍,鄙人有一孽子名为安成鹿,在汉城上过国中。”
“能认识你这样漂亮又重情义的姑娘,是他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