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人家,只需一点聘礼,就能带走一个大姑娘。
苏夫子之所以看中了带着拖油瓶的苏师母,就因为苏师母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身段又柔。两个拖油瓶,他养得起。
无论哪个年代,美貌和帅气都属于稀缺资源。
“来就来嘛,还这么客气。”苏师母嘴上嫌陈观楼破费,手上动作可是一点都不慢。一把拿过五花肉,掂一掂,就知道至少五斤重。她满意地点点头。
“让师母见笑了。我来拜见夫子,总不好意思空着手来。”陈观楼含笑说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夫子在书房,你自去。我去给你们炒两个下酒菜,一会你们边吃边聊。”
“吃肉了,吃肉了。”苏夫子的小儿子见今儿有肉,欢喜的叫起来。
苏师母嫌弃小儿子丢人,当着陈观楼的面骂道,“眼皮子浅的玩意,平日里是没给你吃吗?滚滚滚,别耽误老娘做事。”
陈观楼:……
俏妇人可惜长了一张嘴,美貌瞬间减去五成。
陈观楼在书房见到苏夫子。
苏夫子的私塾事业看样子办得不错,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书桌竟然是用酸枝木做的,看包浆还是老物件。
他跟着大姐陈小兰在苏家讨生活的时候,就在苏夫子的私塾读过两年书。苏夫子是他正儿八经的老师。
学生有疑问来请教老师,很应该吧。
《升天录》通篇他已经背诵下来。他将顺序打乱,随机抽取四个字请教苏夫子。
苏夫子见他还愿意做学问,很是高兴,很用心的为他答疑解惑,并告诉这些字的出处。
陈观楼提笔一一记下,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打算回家的时候去一趟书店,将苏夫子说的那几本参考书买回家,平日有空就自己琢磨。
“听说你顶替父职,去了天牢当差。本以为你从此从事贱业,忘了学问。如今你肯来请教,老夫很高兴。学海无涯,你身在天牢还不忘学习,甚好。将来有机会,还是要尽早跳出天牢这个坑,莫要蹉跎了。”
“多谢夫子教诲。我家的情况夫子也清楚,为了讨口饭吃,天牢也挺好的。”
“你啊你,当年读书要是肯多用点功,未必不能考取功名。你要赚钱,大可以去找个商行做事,犯不着去天牢。”
陈观楼含笑说道:“商行讨生活,在世人眼中也是贱业。同是贱业,天牢少了许多麻烦,没那么多人情世故。相对而言,还是天牢好些。”
“你……”苏夫子大为不满,虽说同是贱业,很明显商行做事要比天牢更体面。天牢狱卒都是见不得人的玩意,除了在大牢内耍耍威风,得点银钱,背后要遭人戳脊梁骨,被人骂断子绝孙。商行的钱好歹干净。
见苏夫子动了怒火,陈观楼赶忙安抚,“我知道夫子关心我。只是,我如今已经进了天牢,一天是狱卒,就要当好一天的差。至于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哼!
苏夫子依旧不满,继续说教,吃饭也不忘叨叨叨。恨不得马上立刻将陈观楼的脑袋洗干净,将自己的人生观点强行灌入进去。
陈观楼根本不在意,今儿上门的目的已经达成,也为将来继续请教打好了基础。他吃好喝好,嗯嗯嗯应付几声。吃完饭,嘴巴一抹,果断告辞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