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甲字号大牢,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商量。咱们狱卒给不了犯官自由,但我们可以给他们服务。”
“大人的意思是,不为难田大人?”
“他不搞事,就别为难他。本官心胸没那么狭窄。”
肖金应了一声,明白了,之后又感叹了一句,“田大公子真是个大孝子,每次都是亲自来送银子。别的犯官,基本都是府中管家出面,极少见到家属来探监。”
“天牢这地,来过一次没人想来第二次。只要银子到位,不用管那么多。”
“大人说的是。”
按理说,下雪天,这样的天气一般都不出门,宁愿在家里躺着。
偏偏今日例外。
叶公子伙同两三个好基友,跑来探望张文赋。
张文赋这个倒霉蛋,案子至今没有判决,恐怕要在天牢过年啦。上回,陈观楼下令关闭甲字号大牢,张文赋受了大罪,躺了大半个月才逐渐恢复。人瘦了几圈,娇气的毛病倒是给治好了,也不嫌天牢脏污,很适应的席地而坐,咬着稻草根。
就是时不时的出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陈观楼一度担心,小子被关坏了,成了傻子。聊了几回,见对方逻辑清晰,说话有条理,终于放下心来。没傻就好。
叶公子既嫌弃天牢的脏污,又放不下好基友张文赋。纠结犹豫了好长一段日子,趁着今儿下雪,或是想起了两人当好基友那些美好的日子,加上家里送钱来了。手里头有钱,心里头就有了底气,于是临时邀上三两好友,带上酒菜,一起到天牢探望张文赋,庆贺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张文赋见到好基友们,一开始还稳得住情绪,想要表现出自己悟道了,升华了,境界提升了,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菜鸡。可是聊着聊着,当叶公子提起去年第一场雪,大家在山中道观肆意潇洒的日子,张文赋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
叶公子拿出丫鬟给他准备的新手绢,上面还绣了一朵红梅,递给张文赋擦眼泪鼻涕,“张兄莫要太过伤心。相信明年的第一场雪,我等定能在外相聚,谈诗论道,好不快活。”
张文赋撸着鼻涕,一边点头,毫无形象。
叶公子看不下去,心道:惨无人道啊!好好的一个浊世佳公子,被摧残成了一个粗鲁的路人甲。
这天牢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悲!
可叹!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下大狱。他要是犯了事被人翻出来,有侯府保他,肯定不用下大狱。
谢天谢地,他有侯府这层靠山。不用像张文赋一般受这般苦。
他有点后悔今儿来天牢探监。张文赋已经不是他心目中那个高洁的张公子。
“张兄,你的案子,你家里人怎么说?”
“暂无进展。”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何一点进展都没有?哎,都怪我没本事,帮不上什么忙。”
“叶兄千万别这么说。你肯来看望我,已是仁至义尽。”
“张兄,你再耐心等等。侯府世子即将归京,届时我请姐夫出面,定能帮你一把。”
“陈观复会帮我?”张文赋不敢抱希望。
叶公子打肿脸充胖子,说道:“实在不行,我就求表姐。表姐和世子夫妻一体,想来世子不会那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