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本酒吧今天不营业。”赤梓将新进的最后一瓶酒放在酒柜内的实木酒架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却并没有特意去看来人。
而来人也很霸道,非但不理会赤梓说的话,还擅自走到吧台边的一把亚克力吧椅上坐了下来。
“先生,我们今天休息,您还是改天再……”赤梓刚转过身,看见此刻在自己面前,一脸沉重的男人,竟有些说不出后面几个字。
不是出于同情心,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和以往来店里的客人不一样。
他的脸上虽然阴冷,但是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怅惘,同样是因为得不到所求之物,却和那些被欲望俘虏的人不同,不会让他感到鄙夷,反倒多了些许心疼。
“给我来一杯苦艾酒。”冷冷的声音传到赤梓的耳朵里,难以拒绝。
“好的,请稍等。”赤梓下意识地转身,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违反老板的话,更何况现在酒吧正处于休业时期,这样私下给客人调酒,如果被发现,难以想象会有什么惩罚!
心里犹豫不决,却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过了没几分钟,赤梓为男人端上了一个试管架,架子上摆放着七只试管,分别盛着七种不同颜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男人一愣。
“店里的苦艾酒暂时缺货,所以我擅自为先生调了这个,您可以试一试,很不错哦。”赤梓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了谎,苦艾酒虽然适合这男人此时的心情,却并不能为他带来多少好处,他莫名的不想让眼前的男人眼睛里的悲伤再加重。
男人没有多加思考便伸出左手,从色彩缤纷的试管架上,选了一管黑色的,拿在手中,就往嘴里倒,一饮而尽。
唇齿间是黑朗姆酒的芳醇深厚和柠檬汁的酸中带苦,其中还捕捉到一丝可乐所特有的香草与肉桂的甜味。
“不够。”男人只是说出这样一个词。
接着又从试管架上拿起红色的那一支,依然地一干而尽,这次是黑朗姆酒与红石榴糖浆的共舞,他仿佛能看到有酸鲜的黑莓、红加仑还有味甘的覆盆子与红樱桃在自己的身体里徜徉。
“不够。”声音比刚才大了几个分贝。
“哎?”赤梓心惊肉跳地望着。
男人继续伸手去拿试管,这次是两只手一只拿了蓝色,一只拿了绿色,先后倒入口中。朗姆酒、苏打、蓝香橙,接着是绿薄荷酒、伏特加和雪碧,络续席卷着他的味蕾、肠道。
“不够!不够!”他大叫了一声,混乱地拿起架子上的试管,将那剩下的乳白色、黄色与透明色的液体一股脑地倒进嘴里。
“先生,不能喝这么猛!”赤梓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乳白的奶酒、牛奶,黄色的橙汁、加力安奴,还有透明的青柠汁与君度,再加上三种颜色都包含的伏特加,一齐涌进胃中与先前灌入的液体交汇在一起,碰撞旋转、激湍翻腾、澎湃咆哮、搅成一团。
“这不行!根本就不够啊!”男人将试管悉数摔在地上,玻璃的碎片随着尖利锐耳的声音炸开,却并没有惹怒站在一旁的酒吧侍者赤梓。
“那么我给你重新调一杯吧。”巴贝雷特从里间走了出来,来到赤梓的旁边站定,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额,糟了……”赤梓嗅到来自后方的浓烈烟草味,此时空气中混合的樱桃甜腻应经不能让赤梓感到美好了,浑身开始有冷汗生成,不安感爬上了整个后背。
“只有这句话可说吗?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啊!”巴贝雷特在赤梓的耳边吐出烟圈,轻笑声无比戏谑,却是极有力道地对着面前瘦弱的身躯给予恐吓。
“老板,我不是……”赤梓手忙脚乱的试图解释。
“你去摘一些新鲜的樱桃,晚上我要吃樱桃派。”
“是!”赤梓落荒而逃似的进了里间。
“今天怎么会主动到这里来?而且是一个人,小小姐没有跟着一起吗?”巴贝雷特边说着,边在吧台忙活了起来。
“我一个人还不能来吗?”阿法冰寒的口吻,这男人是故意提到她的吗?
“当然不了。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你总是来我这里偷酒喝呢。”
“是吗?”
“话说,你最近好像也没有再纠结失去的那些记忆了。”
阿法身子一滞,是啊,自从在心底对顾小小的感情变得明朗,他就彻底遗忘了自己的正事。
“来,请品尝我为你精心调制的,血腥玛丽。”
巴贝雷特将一个盛满番茄色液体的平底水晶杯端放在阿法的面前,阿法怔怔地看着杯口上的一片半月形的柠檬和一根绿幽幽的芹菜,有些惊讶。
“这算什么?蔬菜汁?”阿法拿起那个蔫儿了的芹菜,很是滑稽,“不觉得好笑吗?还血腥玛丽!”阿法很是嘲笑的样子。
当然,巴贝雷特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手抄起桌上的杯子,直接灌进阿法的嘴里,阿法一蹙,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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