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肯塔尔,干得漂亮。
弗雷德醒来后的第一秒,是一拳砸向身旁。如果他手里有刀,他可能会一刀捅穿那个吸血鬼。
仿佛被猛犸碾过一遍的身体让弗雷德有几秒瘫在那儿一动都不想动。这一次彻底的发泄,好像把他之前将近三十年的老底都掏空了……
肯塔尔是个警惕的吸血鬼,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专门挑了这样一个时间来猎杀公爵。每一个吸血鬼在初拥人类时,都会有一段大幅虚弱的时期,但是谁都不会亲自在有上百个吸血鬼狂欢的夜晚里、在公爵的府邸上刺杀他。
肯塔尔算准了这个时期。
没有低阶吸血鬼会挑战高级的吸血鬼,因为实力和辈分的压制存在于血液之中,肯塔尔和公爵的实力相差太大了,公爵压根儿想不到一个Ancilla会将他杀死。他更想不到一个吸血鬼猎人会和吸血鬼联手。
肯塔尔利用他来吸引公爵的全部注意力,然后将公爵猎杀在自己的棺材里。
如果没有后面的发展,连弗雷德都想给肯塔尔鼓掌。
但是这个混蛋“又”上了他一次。
弗雷德捂住自己的眼睛低低地笑了。他的笑容停不下来,那条蟒蛇从下面游上来盘了在弗雷德身边。
他确定了肯塔尔是他那个隐蔽手段高超的爱人。
他比对方更晚进入意识,对方引起的改变已经很大,他不能够再按照自己所拟合的数据体的原“剧本”来判断究竟哪一个是他的爱人,他只是一降临之后就顺势去教训那个瞒了“他”还将“他”上了的吸血鬼。
弗雷德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意料之外的结合热让他吃了些小亏,却也令他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细。再没有比一个已经结合的向导更了解自己的哨兵,他的精神触须几乎整个埋入了对方的精神力里。
这一次他爱人居然是个吸血鬼。弗雷德几乎被自己和对方的身份逗乐了。他几乎能想象到肯塔尔落荒而逃的模样。弗雷德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看到地上被撕扯得凌乱的衣物——那个小坏蛋穿走了他的裤子,把自己的裤子留给了弗雷德。
弗雷德赤身裸|体地下来,对着墙角破碎的镜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那家伙这一次倒没有吝啬自己的牙,把他身上咬得将近没有一块好肉。弗雷德挑着眉毛回味了一下疯狂的昨晚。发情让他们几乎完全暴露出了本性,要不是弗雷德一直在试图抽回自己的精神力,做那些无用功,凭他的本事谁咬谁还不一定。蟒蛇从他的脚跟处缠绕上来,一直盘踞到他的肩上。弗雷德到衣橱里翻了翻,随手翻出了几身公爵的衣物。
公爵不如他高大,衣服倒挺宽。弗雷德随手挑了一身套上,来到两幅棺材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那家伙做得不赖。
醒过来的Childe正不安地在棺材里拼命撞击盖板,弗雷德停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对方。他没兴趣去杀死一个注定死亡的吸血鬼。她的Sire已经死去,就算离开了棺材,理智也维持不了多久。弗雷德用一个宽大的帽子将自己的半张脸都遮住了,打开门走了出去。离开公爵的房间前,他不舒服地拧了拧腰,纠正了自己的站姿。
外面一片寂静。现在是白天,刚刚经过狂欢的公爵府里没有多少活动的吸血鬼。弗雷德看了看两只倒挂着的蝙蝠。蝙蝠浑浑噩噩的,看到他还点了点头。
弗雷德的眸光闪了闪,随着一条小道离开房间。整条小道上布满了那个小哨兵的气息,而整条通道上也没有一个吸血鬼。对方吸干了一个公爵,恐怕气势正盛。弗雷德低低地笑了笑。小吸血鬼了解这里所有的密道,弗雷德离开时只遇上了两个惶恐的Ancilla,他们远远地看到穿着公爵衣物的弗雷德,纷纷低下了头。弗雷德全身上下都是贾科的味道,就连“里面”也充斥着小吸血鬼霸道的气味——的确好用得很。
——直到弗雷德碰上了站在通道口无法避开的男爵。
男爵看到弗雷德的外套,正想要打招呼,脸色忽然变化了。“你是谁?”
弗雷德身上的吸血鬼气味让男爵有些犹豫,可弗雷德没有非常鲜明的吸血鬼的特征,这让对方有些怀疑。
小哨兵的气味到这里就断了。弗雷德知道前方不远处一定就是出口,他不想被他抓到,因此这个看门的男爵一定是他留给弗雷德的“炸药包”。
一个男爵——弗雷德挑了挑眉毛,这也太体贴他了。弗雷德甚至感觉到有几分嫉妒。肯塔尔知道“弗雷德”是自己吗?他才刚到这里,那个家伙就已经和“别人”来了一炮。弗雷德面无表情地看着男爵,经过一晚上折腾他却很精神。结合热让两者都受益不少,弗雷德能感觉到自己的强大。如果用结合热来表征一个向导或者哨兵的成年期,那么弗雷德一直到现在才真正进入了成年。
蟒蛇从费雷德的身上游了下来,弗雷德拇指一抬,打开了手里提着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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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尽的贾科瘫在一张破破烂烂的躺椅上。他像是个地沟里的老鼠一样窝缩在这个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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