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敢站出来说句话!
这可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身后总跟着一群打手,谁敢管他的闲事?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卖,我不卖……!”悲怆欲泣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哭喊求助。
“我敢!”
蓦地一道女声传入耳中,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男人原本正拽着地上那个名叫昕梓的女孩,闻言,立刻回过头来寻找声音的源泉,阴狠大斥:“是谁?”
苏紫染微微侧首对影溪说了一句:“瞧,用得着你的时候到了!”旋即便转过头去看着面前那头猪:“就是我,你怎么着?”
“你刚刚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
男人狠狠啐了一口:“哪里来的臭丫头,竟敢管本大爷的闲事?”
苏紫染冷冷一笑,除了苏陵川,这个世上还真没有人能这么骂她!
那人好歹是她名义上的爹,可这头猪算什么?
含着冷芒的犀利视线直直落在那头猪身上,她扬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镇南将军府一贯的行事宗旨!”
影溪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那人先是一愣,转而立刻换上一脸阴狠:“呔,竟敢冒充将军府的人,你不要命了?”
“我看不要命的是你!”苏紫染眼神一斜,影溪立刻会意地递过手中的伞。
抬脚,扬手,侧身,一记记不知是巴掌还是拳头地往那肥猪和他一众手下身上招呼,苏紫染这才有些欣慰自己得了个这么强的保镖,这不,都不用自己出手了。
当那一行人个个趴下,满面青紫,影溪嫌恶地拍了拍手,又回到苏紫染身边替她打着伞。
地上那肥猪不死心地大吼,含着一口血唾液口齿不清地骂道:“冒充将军府的人,还敢殴打吏部尚书的儿子,本大爷看你是不要命了!今日一定要把你这臭丫头送官究办!”
这厢苏紫染兴味地勾了勾唇,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突然插入的一道男音打断:“谁说她是冒充?”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膜,她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该是有多巧,这样都能碰上?
当那一袭白衣翩然越过人群,嘴角清俊笑意一如往昔,苏紫染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慰藉,嘴角高高地扬起。
苏紫染这位睿王妃他们不认识,可不代表容恒这个少年将军他们不认识。同为官家子弟,还是一起出去喝过酒的,那肥猪见是他来,本想告状,却闻他那句“谁说她是冒充”,一颗心瞬间堕入冰窖。
“这就是我镇南将军府的人!”容恒缓缓走近,嫌弃地瞥了眼地上躺着那人,“敢对她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回家收拾收拾等着你那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吧!”
肥猪闻言,一句话都顾不得说,立刻一阵风似的地跑了。
容恒对着他那窝囊的背影叹了口气,复又敛了笑容看着苏紫染:“下着雨呢,怎么还往外乱跑?”
明明只是普通朋友的关心,却让影溪极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王妃不是还有事要办吗?”
苏紫染淡淡地掠了她一眼,话却是对着容恒说的:“你瞧,王爷对我不放心,特意找了个人来看着我,可我对她也不放心,只好趁着今日有空出来买个自己信得过的丫鬟。没想到还没走到那买卖市场呢,就捡着个现成的水灵丫头。”
影溪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重要的事儿!
容恒微微一诧:“夕暄呢?”
苏紫染眸色黯了两份,垂下眼帘:“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与你说。”缓缓走到那个自称昕梓的丫头面前:“我替你葬父,你随我回去,如此可好?”
地上的人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忽地眼眶一热,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多谢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她清冽一笑,回头与容恒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
霓裳总觉得不安心,出了那档子事儿,她这些日子都顾不上去看看夕暄那死丫头是不是真的得了惩罚,万一王爷手软了怎么办?
遂求了君洛寒许久,才征得他的同意去看看地牢里的夕暄。
苏紫染大老远地看见她不知往哪里拐去,敛了敛眸,低声对影溪道:“你带昕梓下去洗个澡,再给她些银子,找个人帮她把她的父亲安顿好。我还有点事要去找王爷,先不回清风居了。”
影溪信了她的话离开,她便暗暗注意着霓裳和小荷走的方向,那里既不是去霓裳院也不是去墨轩阁的路。直觉告诉她,她们这番行迹定和夕暄有些关系,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