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了。
那个女人不会这么蠢、蠢得在他面前下药害城儿,所以他哪怕有过疑惑、却没有怀疑过她。他只是不想让人借着这个机会去陷害她,若是再有下次,恐怕这场不知是何人所为的陷害还会再发生一次。
可是他没有想到,仅仅是那样一句话,就把她伤得“病了”。如今她突然不知所踪,果真如影溪所说只是“有事要办”吗?
一个那么要强的人,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侮辱,所以她就远远地逃开不愿回来了吗?
不!
这样的事,他绝不允许。
最好她能在今晚之前自己回来,否则,哪怕挖地三尺,他也一定会把她找出来!
马车行驶了整整一日,路途难免颠簸,雪炎心疼身边的人,却连一会儿的时间也不敢让她休息,生怕那该死的毒会突发作——哪怕他知道还有一天时间,却仍是不敢轻易松懈下来。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危更重要的了。所以在她眉头紧蹙却强忍着痛楚对他说“没事”的时候,他只能假装她是真的没事,压下心头所有的疼惜,只默默地在她腰间加了一块软垫。
有时见他脸色实在不好,她甚至会调笑着揶揄两句。
“雪炎,你总是板着脸小心长皱纹,以后没法炫耀你的美貌了可别怨我。
“雪炎,你瞧我一个病人,为了给你树立良好的榜样也成天乐呵呵的,你赶紧让自己喘口气成吗?”
每当这时,雪炎总会淡淡地看她一眼,很快就别开视线,丝毫没有被她打动意思。
苏紫染只能默默地不说话了。
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苏紫染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甫一出马车,就指着天上那团巨大的金色光球喊道:“雪炎,你瞧今日阳光明媚,一定是个好日子!今日之后我的毒就能解了,你也不用再成天愁眉苦脸的,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可喜可贺。”雪炎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却远没有她这么开心,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没心没肺,莫名其妙地中了毒还能笑得这么欢腾。
给了车夫赏钱让人回去,前方山泉清冽,水声喧喧,雪炎紧了紧怀中的女子,温柔地看着她。
“阿紫,我们要从这瀑布中过去,你怕不怕?”
“比起性命来,被水冲两下算什么?”
雪炎终于被她逗笑,几日来都阴霾不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弧度,眸中光华流转,滟滟生姿。
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将她放在自己一边腿上,脱了自己身上的狐裘与披风,严严实实地将她裹了起来,最后帮她把披风上的帽子戴上,才满意地再次将她抱起。
苏紫染吃吃一笑:“雪炎,你可真是太贴心太温暖了!”
殊不知这位冰冷无情的祭司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般春风化雨的温暖举止来。
雪炎眼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那你就以身相许吧,让我好好地照顾你。”
苏紫染眸色一闪,立刻挥舞着小拳头笑道:“我怕我会被那一干醉倒在你美貌之下的人攻击致死!”
“有我保护你,怕什么?”
话音一落,也不去看她的反应,迅捷的身影带着怀中女子猛地朝那瀑布俯冲而去,仅仅瞬间的工夫,就已稳稳地落在千丈瀑布之后的山石之间。
“怎么样,还好吗?”
“好……”苏紫染鼓着一张嘴,还没从那刹那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就被自己身上干涸的程度吓到了,“为什么我身上都没怎么湿?”
雪炎浅浅一笑,确认她没事之后才把她身上只湿了小小几处的披风脱了下来。
“恩,速度很快,没湿也是正常的。若不是怀里抱了只小猪,我可以滴水不沾,你信吗?”
“这么厉害?”
他轻笑着点点头,“恩”了一声,仿佛很是愉悦地抱着她往溶洞深处走去。
良久……
“雪炎!”蓦地一声大吼,“你丫的说谁是猪?”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从低笑化作大笑的声音,低醇磁性,带着一股撩人的魅惑,一如雪炎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那般。
出了山洞,面前豁然开朗。
空气中虽泛着一丝冷意,可落英缤纷,鸟语花香,给人一种信步于春日林间的错觉。
路上碰到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一个的动作与表情几乎完全一样,先是看着雪炎,再看看他怀中的女子,然后又把震惊的目光移回雪炎身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最后恭敬地行个礼,称一声:“祭司大人。”
终于来到一处无人的居所,四周芳草遍布,如梦似幻,空气中洋溢着一股清新的药香。
苏紫染心中惴惴,试探着问道:“雪炎,他们叫你祭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