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作势就要将她放下。
突然又似想起什么,他手中动作微微一顿,重新又将她揽了回去,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急忙柔声安抚:“你别急,本王不是反悔,只是想替你穿上鞋袜。”
苏紫染眼眶又不争气地涩了涩。
她一声不吭,男人脸上的紧张就无法彻底褪去,一边将她往床上抱去,一边紧紧凝视着她,想从她紧绷的颜容中辨出一丝情绪,可她愣是没有给出半点回应。
终于将她抱回了床上,男人掀开被褥四处找她的白袜,看得她正想发笑间,他眸色一亮,突然伸手捞起床角的白袜,而后蹲下身子慢慢替她穿上。
小心翼翼,一丝不苟。
那样专注的神情,甚至给人一种他正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的错觉。
虽然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可能是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所以看起来很生疏,可整个过程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半点不自然,似乎他本该为她做这些一样,柔情似水,举案齐眉。
终于将她两只绣鞋都套上,他低垂着眉眼,破天荒地没有看她的眼睛,淡淡道:“苏紫染,本王方才说的只是气话,气你不肯好好跟本王说话。其实救礼哲的时候,本王根本没费多大功夫。”像是怕&一&本&读&小说 {.{yb}{du}.}她不信似的,他顿了顿,特意又补充了一句:“方才说的那些那只是骗你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苏紫染身子一颤。
他紧张抬眸:“怎么了?”
“君洛寒,你先上药好不好?”
男人一震,幽潭般深邃的凤眸中情绪翻涌,似有什么东西要破涌而出,狠狠捣击着他脸上紧绷的表情,淡然若水中终于裂开一丝几不可察的缝隙。
“你不是急着见礼哲吗?”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的语气像是在抱怨,自己也愣了愣,急忙补充了一句:“本王根本没受什么伤,要上什么药?”
“礼哲都已经救回来了不是吗,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她轻轻睨了他一眼,突然又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嘲讽道:“倒是你,我怕你再不上药就会倒在我面前,到时候可就别怪我把你今日对我所做的事全都还回到你身上了!”
男人一时哭笑不得,方才是谁争分夺秒地连鞋袜都忘记穿就要去见礼哲,此刻竟然说,反正都已经救回来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而且什么叫他今日对她所做的事?
他今日又做什么事了——是将她从慕容殇身边抢了回来,还是点了她的穴既不让她动也不让她开口说话?
怔忪间,身边白影一闪,裙裾自眼前层层荡过,涟漪阵阵,而那人早已行至几步之外。
苏紫染打开门,见到那孩子的瞬间,差点就把身后的男人抛之脑后了,幸而她还没有彻底无视眼前的凌飒,吩咐道:“凌飒,你去找些药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家王爷受了什么伤,可你应该知道吧?”
凌飒一愣,旋即点点头:“是,王妃,属下这就去。”
这间隙之间,男人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拉起一大一小两人的手重新进了屋,自己很主动地退了出去,反手带上门,留了一个独处的机会给这姐弟二人。
苏紫染看了他一眼,就忙拉着礼哲嘘寒问暖起来,心内百感交集,又是激动又是心酸:“礼哲,这几****受苦了,是二姐姐没有保护好你,以后断不会如此了。”
苏礼哲本就是个十岁刚出头的少年,被人莫名其妙抓去不说,好不容易被救了回来却又突逢巨变,惊闻家不复家、亲人尽逝,怎能受得了这种打击?
虽然在此之前凌飒就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也嘱咐了他尽量顾及着二姐姐的感受,所以他此前都尽量表现得很平静。可听闻如此安抚,几乎是孩子心性的他哪里还忍得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辛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二姐姐,爹和娘都没了,礼哲不怕被人抓去,可是礼哲以后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苏紫染又惊又痛,鼻子一酸,也险些落下泪来,将他圈入怀中一下下地拍着他的后背:“礼哲不哭,乖,虽然他们都走了,可他们一定不希望看到礼哲这样。”
“没有爹没有娘,礼哲也变成孤儿了……”
“不,不是这样,礼哲还有二姐姐,以后二姐姐来照顾你,我们一起去找出真凶,我们一起为他们报仇,好不好?”
原本她不想让礼哲卷入这种是非争斗,也不愿玷污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世界,可她相信,礼哲会更愿意与她并肩作战,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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