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舒服的家居服,虽然这里方黎含也给她贮备了很多衣服,但她始终没有认为,那些都不是她的。
在这里,即便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做不到随意和放松。
她席地而坐,蜷曲起双腿,将下巴放到膝盖上,看着两个纸箱子发呆。
或许因为这些天在妈妈家里过的太过舒适,且每天都能睡个好觉,曼宁一丝困意没有,随手在箱子里捡起一本书。
又想起,刚刚方黎含说的话,是啊,她得告诉妈妈一声,今晚不回去了!让妈妈放心
怕自己的声音依旧带着不开心,她选择给妈妈发了微信,很快徐贞茹就回了。妈妈好像听说她跟方黎含回了方府还挺开心,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放下手机,曼宁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腿,下巴抵着膝盖,书摊在地面上,她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但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什么。
她很想睡,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其实,她不愿意跟方黎含回方家老宅有一个只有自己知晓的秘密原因,那就是,她知道自己因为恐惧便会睡不着,那样就不会做梦,不做梦便没有办法在梦里与肖潭相见。
说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梦见他了,最后一次还是上个周末去裴爷爷那里的时候梦到的。或许,回到妈妈家,睡在自己的房间也不一定能梦见,但至少会比在方家老宅有些希望,至少她能踏踏实实的睡着了,而只有睡踏实了,肖潭才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曼宁哪里知道,其实二少每天都有夜潜徐府的,只不过,因为开着空调,紧闭着窗户,二少他进不去,到最后,只能坐在房顶上看着墨一样,深沉的天空叹息。
别看欧阳曼宁在肖府看到他的时候,一副横眉冷对的面孔,但她心里还是很想他的,吃饭的时候,方黎含把她照顾的那么好,鱼都是剃掉刺,才放到她碗里的,她却不肯吃一口,原因是她怕她吃了,肖潭伤心会生气。可是,这些,曼宁只会藏在心里。
她能听到方黎含跟肖夫人说,是曼宁的错,当然也听见了肖潭因为维护她跟母亲大吵,那一刻,曼宁的心里是甜的。
而此刻,四周寂寥,她很想念他。
席地而坐的曼宁,无意间抬眸,发现椅子上放着自己的一只包,是她在订婚仪式那天用的包,之后她就没再用过。
她记起,那个包包里放着那张他给她当时擦泪水的松木味道的纸巾。嚯的一下起身跑过去,打开包包,那个被她封了口的纸巾包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
那张纸巾因为抹上很多粉底,口红,睫毛膏在装着那些干净的纸巾包里格外显眼,曼宁取了出来,放在鼻子下边贪婪的吸取着已经残留不多的松木气息。
外面传来些微弱的动静,曼宁警惕的望向窗口,夜色正浓,斑驳的树影应在玻璃窗上,偶尔会有几声虫鸣,给这暗沉的夜色增加了几分诡异。
曼宁紧紧的捏着那张纸巾,手有些微微抖,她真的很害怕。
貌似有人影一闪而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不是要大叫,浓浓的松木味道就席卷而来,那并不是手里的纸巾带来的。
再看,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双目炯炯的凝视着一脸惊恐,瑟瑟颤抖的她。
“别怕,是我!”
或许因为太过恐惧,曼宁忘了先前自己所有的伪装,一头扎进二少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精壮的腰身。
二少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并没有说话,或许他是习惯了,她把他当成在梦里相见的的情景,并不敢说什么。
他怕一旦张口,便吵醒了她的梦,她又会扳起一张脸,冷冷的对他说,“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可二少却忘了,今日不比往常,她并不是睡的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当自己在梦,她很清醒,清醒到一些困意都没有。
刚刚的反应,不过是她太害怕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不过几分钟,她便冷静下来,仰头望向他,神色冷冷!
“抱歉,我刚刚是被吓到了,一时冲动,这里,你不应该来,请回吧!”
“宁宁!”
“请叫我小舅妈!”
“小舅妈?”二少歪歪脑袋,一脸的不屑,本来想好的一肚子的话,此刻却没办法再出口,“真有意思,你对这个称呼还喜欢上了?”
“你们肖家,你妈妈不是非常讲究礼仪吗?请问,你深更半夜翻窗进入舅妈的房间合乎礼仪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