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忽然之间,莫名的有些孤独和凄凉。
至少对方没有把他当情敌,更没有杀人之心,到目前为止,姜卓方没有主动追求过林心媚,如果将之视为情敌,其实有一些冤枉。而且迄今为止,他的这一份爱,就从来没有过回应,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份单相思。
这一瞬间,红龙突然明白,只有相互眷恋生死相依,才能称之为爱情,如果只是因为单相思,就不让对方去爱,或者去伤害对方所爱的人,甚至强迫对方回应,都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姜卓方站在树丫上,在山风中一起一伏,并借势引导调息,内息也很快趋于平稳,他看着红龙,忍不住撇了撇嘴。
“爽吧兄弟?”
“次奥,能不爽吗?”
红龙骂了一句,转身疾奔上山,数息之后,就消失在山与天之间。在山上追逐的三个人,早已经停了下来,并回到附近。姜卓方又调息了一会儿,才飞身跑到深谭边,用水洗掉嘴边的血迹,然后盘膝坐在沙滩上,闭目吐纳。
三人不敢惊扰,也在不远处静坐,调息了盏茶功夫,直到经脉顺畅,内息无阻,才停止运功。他从头到尾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一场架打得稀里糊涂,可是又十分无奈,他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老不死的精心安排。
师父压根儿就
没想让他好过,收养他的孤儿院在西溪,母亲为妙如师太所救,凤家于己早已有恩,因此来保护凤千羽,绝不是偶然。
以师父的本事,随处可以安身,可偏偏要去天都托庇于墨家,作为墨家大小姐,墨采儿本该养尊处优,却要陪着他受苦,并一起成长。
林心媚的事情,仅凭直觉,他就觉得简单不了。她一出生,就被送去孤儿院,并且和他一起长大。后来老不死收她为徒,可只是把她留在龙都,而且再度相逢之前的那么多年,又有意瞒着双方。
如此大费周章安排,如果只是让他的生活变得混乱,以老不死的为人,应该不屑于此。所以他觉得这背后,应该是布了一个局,他作为局中人,至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前因后果。
从小到大,作为局中的关键人物,对因果却一无所知,他不禁有些无奈,虽然对未知的一切,人们难免会有些恐惧,但他更多的,是揭开谜底的决心,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要去面对!
要揭开谜底,母亲的记忆恢复,无疑是关键,贝赑赑体内的毒,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他必须要拿血灵芝换解药。与此同时,龙湖之役也很让人怀疑,每一步都精心计算,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能够涉及军方高层,同时调动四大帮派,还能让毒王为之所用,这个人应该是谁?这件事显然和贝赑赑无关,否则他早就取走了血龙剑。茫无头绪,他只能睁开眼睛,然后问墨采儿。
“山妖有消息吗?”
“都没有消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师兄,我觉得孟家很关键,而且华济生师徒,也该吐点儿东西了!”
“好吧,你俩别老是打架,不然我揍你们,我们先回去!”
……
西溪湖边,竹林深处,一个长满青苔的小院儿。
炎炎夏日,在这样的小院中,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放得很低的竹躺椅上,一个女孩儿正安然而卧。院门无声开启,一个红色的人影轻轻走进来,拿了个小竹凳,坐在躺椅旁边,然后伸出手,轻轻切住她的脉口。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这是滑脉,乃珠胎暗结之像!”
“对不起小姐!”
“为什么说对不起?”
“无论是谁的,我都不想生下来,过几天我到外地,把孩子打掉!”
“先查一查,如果是孟竞光的,我们就生下来先养着,姑且不说别的,你也不能一辈子做我的替身,毕竟是亲骨肉,生下来对你也好!”
“如果是孟御青的呢?”
“这就由你来定!”
“小姐,药物还在有效期内,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就算是孟竞光的,这孩子也不一定正常,我只想无牵无挂,一辈子陪着小姐!”
“如果是孟竞光的,无论是男是女,我们就想办法让他成为家主。”
“好,我听小姐的!”